出門遇見同事，那是一件正常的事情，隻需要打個招呼便可以化解尷尬。
出門套上愚蠢的黃貓頭套，站在人流量最高的街道上，明明身為存護的員工卻在不遺餘力、聲嘶力竭地宣傳豐饒，還被同事抓了個正著……
這就不是打個招呼就可以被化解的尷尬了。
霍華德辭職的打算更堅定了，甚至還想當場就辭職，然後換個星球生活。
霍華德假裝很忙地看來看去，最後喝了口水……他抽出幾縷思緒想：嗯，上好的仙舟茶葉果真是名不虛傳。
同事專員驚愕，沒想到這個老實本分的家夥背地裏玩這麼花：“霍華德，怎麼是你？！”
“哈哈，好巧啊。”好像沒辦法假裝下去了呢……霍華德尷尬道。
他把愚蠢的黃貓頭套妥帖地折疊好放在桌麵上，好心的老實人良心隱隱作痛地甩鍋：“我一心信仰琥珀王，漢斯，你是知道我的。我、我之所以這樣……完全是被迫的。對、被迫的！”
漢斯專員：“另一隻黃貓逼迫你的？”
霍華德別開眼：“……沒、咳，沒錯。”
一個成年人最好的禮貌就是不去過多打聽別人的事情，漢斯雖然很好奇，但是秉持著這一點基本禮貌還是忍住了詢問和吐槽的心思。
漢斯沉默了一會，隻是告知了霍華德結果：“不管怎麼樣……你得受到處罰。”
霍華德哽咽：“我知道。”
無論如何，雖然他戴著頭套，可是被抓到做這種事情，他就是有損公司形象。
臨瀲沒什麼所謂了。
她又不是公司的員工，也不需要在意這麼多的東西，更何況還有人脈。
事實上，坐在這裏的本來不該隻有霍華德。
因為臨瀲毫不介意地當場摘下了頭套，並且表明自己是星際和平公司的貴客，這樣的身份讓漢斯不得不輕輕放過，可舉報也不能置之不理，所以霍華德坐在了這裏。
漢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把話說得太重太明白，憐憫道：“兄弟，你最好真的是被迫的。”
霍華德又想哭了。
但顧及著自己所剩無幾的麵子，霍華德還是忍住了。
就這樣，淩晨三點鍾，霍華德伏案開始手寫三萬字的檢討書，順便期待著當時勉強建立了一點革命友誼的臨瀲可以來撈他一把。
又過了一個小時，臨瀲真的來了。
她拿著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砂金的工牌，刷開了關著霍華德的門。
“嘿，兄弟！”黑發棕眼的少女嘿嘿一笑，“今天晚上你的宣傳很賣力哦，我覺得你就是這塊的料子，等你辭職了，跟我一起去星際旅行怎麼樣？”
“不……不了……”霍華德露出疲憊的微笑，“我還是想做個普普通通的老實人。”
傳教這種事，有一次就已經夠社死的了。
臨瀲問他：“你現在離開嗎？”
霍華德指著自己桌麵上的檢討書：“還沒寫完呢。”
臨瀲從口袋裏偷偷拿出幾粒藥丸：“霍華德，我還剩下幾顆長生藥，看在你是個好人的份上，全都送給你。別多吃，受了傷就把一粒磨成粉吃五分之一，你不會變成怪物的。”
霍華德心有餘悸：“謝謝你的關心……但還是算了……我真的什麼也不想沾。”
“好吧。”臨瀲遺憾地站起身，“那你慢慢寫吧，我先走了。”
現在是淩晨四點鍾。
臨瀲按下電梯，去了砂金辦公的樓層，再次用他的工牌刷開了門。
砂金抬起眼，神色不是很精神，眼底也掛著淡淡的青黑色。
“你怎麼來了？”
臨瀲半靠著門，姿態閑適道：“之前不是說了嗎，我大晚上喝咖啡，亢奮，睡不著。”
砂金又低下頭。
臨瀲：“那你呢？這大晚上還要加班，淩晨四點了都，你都要把公司當成家了吧。”
“臨瀲女士，你就別說風涼話了……”砂金苦笑一聲，“要是您沒什麼事情，那就坐在那邊的沙發上吃吃東西，或者回到酒店去睡覺……都行，隨便你。”
“可以多打擾打擾你嗎？”
“……唯獨不要做這件事。”
“好吧。你現在在忙什麼？”
“……”砂金一頓，隨即妥協，“……我要出差了。時間很急，明天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