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林蔭道上空蕩蕩的,偶爾有幾對情侶朋友或者家人在其中散步,因為天太暗了,有些人見到白也也認不出他,還有些上流社會的即使認出白也,也不會有多大的感覺,各顧各的罷了。
白也兜兜轉轉於這塊空曠的公園,就在方才的一瞬間,他似乎感應到的那股帶著惡意的視線,像毒蛇一般窺視著他,纏繞黏稠,然而一轉身,那股視線卻又不見了蹤影,隻是無意間看到了一襲白色的衣角,從公園的牆腳閃過,出於本能,白也立馬就追過去了。
那愈走愈遠,愈走與偏僻小巷,猶如之前一般,彌漫著若有若無的甜膩血腥之氣,相同的場景,白也已經猜到了在這盡頭裏,發生了什麼,會出現怎樣的場景,他是否又會陷入警局的調查之中,然而白也卻如之前一般執意往前走,不在乎這些東西。
白也做夢也沒想到的是,那個一直給他飄忽不定的男人,那個柔和如風的男子,此時此刻就像一個了無生息的娃娃,渾身是血的低垂著頭,背靠著一側牆,坐在地上,雙手無力的垂在身體的兩側,一動也不動。
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白也的腦子有一瞬間變的空白了,茫然而不知所措,連就在離那男人不到一米遠的地方,那個一身幹癟的已死女人都不曾發覺,直愣愣的往程知翌方向走去,靠近,下蹲,不知出於何心思,他伸出有力且漂亮的食指,湊近對方鼻尖。
沒有呼吸!!!
一陣夏風吹過白也的身軀,藏紅色的風衣掀起,又放下,白也恍如陷入了迷惘,沉寂而無聲。
突然指尖輕觸到對方的肌膚,沒有死人該有的冰冷,反而是在平日也不曾接觸到的溫熱,從來不屬於程知翌該有的溫度,就這樣從指間,緩緩而緩緩的傳到了心底。
這是程知榕嗎,難道?
慶幸劃過心底,一時又消失的無影無蹤,白也靜下了心,恢複了屬於他的鎮定,這才發覺,眼前的人,一件白色大褂完好無損,沒有絲毫的傷痕,這血是從哪來的?
他環顧一周,終於把注意力放到了那個幹癟的女屍上,上前查探。
很不巧,這女人雖然整張臉幹巴巴的,沒有了任何血液,隻剩下一張皮,但他還是認出來了——戚氏珠寶的大小姐,戚予微。那個曾經因為一個男人,而在片場試鏡時對他的經紀人荀回藍人身攻擊的女人。
仔細檢差了一番,白也什麼收獲也沒有,一樣的失血而亡卻沒有傷口,驟的,他瞳孔一縮,食指與大拇指輕拈起一片葉子,嗜紅嗜紅的,也不知是被血染得,還是本來就是這樣的顏色,總之直覺告訴他,這片葉子是關鍵,加之他似乎很熟悉,一定在哪見過,就那樣一眨不眨的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