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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麼回事呢,睜開眼,白也還是有那麼一刻的茫然,這個豪華而雪白的世界,他是怎麼來的?他剛剛似乎還看見那盞巨大的鎂光燈朝他砸來,現在竟然在這個充滿消毒水的醫院裏呢?隨及迷惘的眸子一下變得清醒,他想起來了,因為他在那一刻見到了那雙清冷寂然的眸子,不然憑他的身手,要在那一刻躲過那燈不是難事,隻不過,誰讓,他因那雙眸子失了神,才會造成現在這樣重傷的局麵,嗬嗬!!白也劃過一個自嘲的弧度。

倒是沒想到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會是他?

“你怎麼會在這裏?”半年前出國的人,此刻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穿的還是雪白的病服,白也壓下所有難耐的心思,麵上表現的十分平靜,被包紮過的頭劇烈的泛起疼痛,他伸出兩指,按摩著太陽穴,問的很不客氣。

“阿也。”那人淡淡的咳嗽著,笑的寵溺,“我是來複診的。”

“你不是……”想了一想,白也住口轉換了一個話題,“他呢,怎麼沒有時刻守著你?”

“醫生說你剛醒來可能會惡心想吐,要吃一些清淡的。”那人站起來,打開放在床頭櫃上的保溫杯,乘出一碗清粥,然後遞去,“至於他嘛,去和我的主治醫生談去了。”柔柔的男人本身不具備任何攻擊力,但是白也明白對方骨子裏同他一樣的固執倔強,所以並沒有拒絕,直接接過清粥,喝入下腹。

“你……生病了?”似笑非笑的嘲弄。

“還好,嗯……換腎手術很成功,隻要再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至於複診嗎,是很久以前的老毛病了,阿也是在擔心我嗎?”收好空碗,端坐在白也床邊,拿出《小王子》一邊看,一邊微笑。

“你好像……忘了這裏是我的病房,要看書你幹嘛不回自己的病房。”就算是氣虛體弱,白也依舊一如當初,尖銳的像一隻刺蝟,對於男人的親近絲毫不友善,冷著一張臉。

“咳…咳…”男人眼裏的失落一閃而過,卻依舊笑的淡淡的,雖然有些勉強與傷感,但他還是極為尊重的起身,準備離開了,離開前,他麵上的擔憂顯而易見,說著真誠而憂心的話:

“阿也,我住在1207病房,你有事可以來找我,至於你的傷,我希望短時間內阿也可以放下你手頭上的事,專心養傷,你這一次真的需要好好休養,荀小姐也是這個意思。”

在男人走了有半個小時之後,白也陰沉的麵色終有緩和,然而掛著的點滴的左手早已握緊,鮮紅色的血液隨著針管回流至上,觸目驚心,白也在盛怒之下仍保留了一份理智,沒有做出有失分度的事,隻不過是讓指甲嵌入了掌心,在雪白的床單上留下了斑駁血跡,他口中喃喃,似絕望,又似悲哀:

“既然你已經離開了又何必再回來呢?”

剛剛開門走進來的醫生對於眼前的景象沒有什麼大的反應,他清雅淡笑,微微搖了搖頭,看似無奈,卻又極為淡漠,熟練地從床頭櫃下的第二個抽屜拿出了酒精和紗布等醫藥用品,把處於呆愣任由他擺布的白也扶起靠好。

“放鬆。”清清淡淡的音色,一視同仁的態度,醫生低垂下頭,拍了拍白也的手背,然後輕輕的掰開白也緊握不放的雙拳,細心而認真地用棉簽沾上酒精,然後給白也的掌心消毒,又在上麵塗抹了碘酒,最後小心的用紗布包紮纏繞。

“程知翌,你…你怎麼會在這裏…”白也從驚嚇錯愕中回神,麵對對方的包紮沒有縮回手,反而是愣愣的問出了一個較傻的問題,一出口白也其實就已經後悔了,但是從表象來看他還是那樣的冷漠。

“我要是不在,你這個大明星是要把醫院的清譽給毀了。”程知翌取笑,伸出右手替白也整理了一下那遮住眼睛的劉海,指尖在額頭上那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紗布徘回,輕喃揶揄道,“掛點滴你都能變成抽血了。”程知翌顯然對點滴針管回血的事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