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仿佛被撕裂了一般,骨頭縫裏都是痛的,耳邊有點聒噪,不知是誰在叫。
“燕小魚,你又偷懶來著,還不快點起來,傍晚時分,這堆柴沒劈完,你就別指望吃飯!”
誰?誰是燕小魚?葉鸞音想要開口,卻發現喉嚨幹澀的能著火,她唇瓣剛動了一下,兜頭的一盆冷水就澆了她一個激靈,這下徹底的醒了。
“讓你再偷懶!”她張開眼,看到麵前站著一個滿身肥肉的婆子,一臉凶狠的看著她。
眉頭皺了皺,身上的冷水,是她澆的麼?
那婆子本來是凶神惡煞一般,在對上她那雙冰冷的眼睛時,竟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
真是見鬼!這死丫頭平時連正眼都不敢瞧自己,這會兒竟是怎麼了?
“看什麼看,再看老娘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喂狗!”忿忿的罵了句,轉身罵罵咧咧的走了。
葉鸞音這才從地上爬起來,掃視一圈,發現這裏是間柴房,而麵前有一把斧子和一大堆柴火。
低頭看了一眼,穿著粗布衣衫,盡數濕透,上麵補丁連補丁,明顯不是自己的衣服。
這是哪裏?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滿腦子的疑惑,正在猶疑間,隻聽得門吱呀一聲響,從門縫裏閃進一個人影,輕聲的喚道,“小魚,小魚……”
她斂眉看過去,進門的男人同樣身著粗布衣衫,濃眉大眼,看著很是結實憨厚的模樣,目光在略有些昏暗的柴房裏發現她時,閃過一抹驚喜。
“小魚,你醒了?你沒事就好!”看著她的眸子裏滿是心疼,“李媽媽真是太狠了,下手這麼重的,我真怕你出什麼事!”
說著,又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掏出兩塊點心,“來,吃吧!廚房的張大叔把剩下的幾塊都給我了,我已經吃過了,特意給你留了兩塊!”
點心泛著淡淡的香甜味兒,看著他喉結分明上下滾動,顯然是就這麼兩塊都給她了。
隻不過――
“你是誰?”腦子裏還是有點混亂,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他口口聲聲喚自己小魚?
“小魚,你怎麼了?我是你阿忠哥啊!”男人有些吃驚,抬手就想要探上她的額頭,她卻本能的往後一咧,避開了。
悻悻然收回手,他麵上的憂色更甚,“你沒事吧?不會是發燒了?這可這麼好,我得給你尋個大夫瞧瞧!”
眼看他要起身,葉鸞音忙扯住他的衣袖道,“等等,我隻是起來有些頭昏,阿忠……”
那個哥字實在叫不出口,她頓了一下,“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小魚,你一定是傷到頭了!”滿臉心疼的看著她,阿忠道,“你忘了,早上你不小心洗破了李媽媽的衣服,被她罰不許吃早飯和中飯,又拍了二十下板子,才昏過去的。這李媽媽真是可恨,你放心,等我有錢贖了身,一定帶你離開這裏!”
“李媽媽?剛才那個女人?”大致已經捋清楚了,她也看到這布滿傷口的手確實不是自己的,隻有唯一的疑問――自己是怎麼成了這個“燕小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