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的騎兵做了幾個手勢,守城軍卒迅速開始管理人群。很快,中間的城門洞便被清理了出來,眾人擠在兩個擁擠的側門外,沿著軍卒組成的人牆排成了兩排,腳下的震動更加劇烈了起來。
整齊的馬蹄放佛一道黑色的洪流,迎麵而來帶給人以極大的視覺衝擊,清一色的镔鐵重甲,寶馬,列隊奔馳。散發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放佛不論前方是什麼,全部都一往無前的直接碾壓過去,片甲不留。
不知是帝國中的那位大人物,竟然需要神風營的騎兵一路護送。蘇寧留意到騎兵的鎧甲中有著淡淡的紅褐色,加上經過清洗略顯暗淡仍能聞到的血腥氣息,想來這隻騎兵中途發生了戰鬥。
“可惜不知道是遭遇戰還是伏擊戰,如果是後者,敢在大唐的地盤裏伏擊帝國的高層,這膽子可真不小。”
至於是什麼人伏擊了帝國的大人物,這種事情蘇寧沒興趣知道也不想知道,對於這種惹麻煩的事情他一向躲的都很遠。而猜想這個問題的原因,隻是他的一個習慣罷了。
一共三十名重騎組成的護衛隊中間,迅速的駛出了兩輛馬車,穿過城門洞絕塵而去,直到去的遠了,神風營的騎兵才列隊撤退了城門。
有眼尖的認出馬車中的那位中年男子是誰,先是震驚然後滿麵狂熱的驚呼道:“是徐大人!”
蘇寧挑了挑眉毛。
整個大唐帝國姓徐的大人並不少,光是朝堂之上的都有數人之多,但是最出名的還是那位手握帝國兵馬大權的徐大人。
徐大人隻是尊稱,原姓徐,單名一個慶字,說是大人也不算錯,因為他不是將軍,隻是一名唐軍的軍師,隻不過,在他的手中,掌握著整個帝國四分之一的唐軍。
而這位軍師之職卻手握重兵的中年男子,最為人所知的便是八年前的秦江之戰。
八年前,南朝六國發生蝗災,災民大都逃往北方的大唐。而混在其中某些心有不軌的人輕易地掀起了一場****,十幾萬流民和數萬南朝軍隊一北上,意圖攻占富饒的洛陽城。
最終,這些南朝流民和唐軍在唐宋兩國交界處的秦江處交戰,而最終的結果是,這位當時三十一歲的軍師,親自率人掘開了秦江上遊的堤壩。
這場秦江之戰以大唐的勝利而告終,南朝流民死傷近十萬之數,這位年輕的軍師從此揚名天下。
這件事跡太出名,從南朝到北麵大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且蘇寧還知道一些更深處的東西,想著那位遠嫁他鄉的公主,還有那位因此遭貶黜的大將軍,正因如此,臨危受命的徐慶才接過了這道兵權,然後過了八年。
周圍眾人又紛紛開始回憶起那場戰鬥,通過車隊後的城門明顯加快了檢查的速度,很快就到了蘇寧。
先前那名喊蘇寧歸隊的是一名小校尉,他看著蘇寧解開之前背在背上的包裹,長方形的包裹一層層被打開,最終露出裏麵的東西,那是一個算盤。
就和賬房先生用的算盤模樣一般無二,隻不過材質不是木質,而是某種不知名的青黑色金屬,體積也比普通算盤略大了一圈。用手拎了拎,略顯沉重。
小校尉皺著眉頭指著算盤道:“這是個…什麼東西?珠算?你是賬房先生?”
“這是家傳寶物,先祖曾有交代……”蘇寧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拿出來,反正這句話他也沒少看到過。
“物在人在,物亡人亡。”小校尉揮了揮手算是過關,他也不認為這算是凶器,反正奇形怪狀的家傳寶物多了去了,連家傳的骨灰壇他都見過。和刀劍比起來,難不成拿著這鐵算盤出去砸人個滿頭包?
他看著包裹裏剩下的其餘兩把長刀,拔出刀身,標準的唐刀製式,屬於橫刀。又掂了掂手感,不禁感歎一聲好刀。然後打量著蘇寧。看著蘇寧有些青稚的麵容,暗自猜測著蘇寧的年紀,然後問道。
“你今年多大了,怎麼還有配刀?”
然後他接過蘇寧遞過來的一塊腰牌,看著背麵的那個圖案,臉色頓時嚴肅了不少。腰牌上的圖案是交叉的兩把刀劍,兩麵各有一字,“察”和“唐”。
“唐”指的是大唐,而“察”一字不是指的官員重地樞密院,而是指的是帝國監察院。帝國監察院沒有官銜,但卻有監察百官之職,攜武器入城等特殊權利,某些朝中的特殊職位,比如那些傳說中的大修行者供奉,或者一些朝中不方便露麵的人,都有一塊這樣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