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一天,他對那個從天而降改變了自己命運的人就多一分好奇,更多的是敬佩,因為他終於知道《天心劍訣》是怎麼來的了。
雖然風寒笑越來越覺得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在劍術的境界上趕上莫棄的程度,但他有自己的優勢,在莫棄手中止於劍鋒尺寸之間的無形劍氣到了風寒笑手中長可盈丈,聲勢浩大,練到後來,一劍揮出五步方圓內草木土石盡為齏粉。
或許高手過招風寒笑仍然不是莫棄一合之敵,但這套大道至簡的劍法在他手中更有一種別樣的風采。
風寒笑忍不住幻想著自己長劍橫掃,追捕自己的英雄會大隊人馬七零八落的場景。
“嗯……誰!”
盡管沉醉於劍法,風寒笑也從未忘記過自己的職責,哪怕是荊二牛派人來送飯的人,都從幾裏外開始就時刻處於他的監視之下。
風寒笑的脊背一陣發冷,甚至不敢輕易回過頭去,這個人就站在自己身後百步之外,卻直到現在才被發覺,對於一個內功深厚,耳聰目明的高手來說,能在他眼皮子地下隱藏蹤跡的一般有兩種人,一種是傳說中武學道藝均達到至境的存在,天人合一,能融身於天地萬物,言笑舉止暗合大道,無跡可尋。
這種人,隻存在於傳說甚至上古神話中,已經脫離了武學的範疇,說他根本不存在也不為過。
另一種人就是內功高於觀察者,或者兩者相當,藏身的人刻意收斂氣息,身後這個人無疑就是這一種。
終於還是新練成的劍訣給了他足夠的勇氣,風寒笑緩緩轉身,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長可極地的紅色束腰綬袍,紫色輕甲,頭發一絲不苟的挽在金冠裏,肩頭處露出一截刀柄,百步之外,風寒笑將他的麵目看的清清楚楚。
“鐵衣!”風寒笑咬牙道,就是這個人讓他幾個月來不得安生,他們僅僅見過一麵,並未交手,否則風寒笑現在應該是在英雄城的死牢裏。
鐵衣邁動腳步,眨眼間來到風寒笑麵前,盯著他饒有興趣的說道:“真是讓人驚訝,幾個月前任人魚肉的小子突然有了這麼強的劍法,不過既然我來了,你依然無路可逃。”
“你恐怕不是專為了我來的吧?”風寒笑冷笑一聲,長劍斜指,“我從未聽過什麼時候英雄會會主單槍匹馬上陣過,讓你的手下出來吧。”
“他們?他們還有任務,順手清理幾個礙事的毛賊,不得已隻好我親自出手了。”
鐵衣說話間長刀在手,拖刀而來。
刀光未現,凜冽的罡氣已經在風寒笑的感應之下畢露無遺,為了讓他專心習劍,莫棄沒有傳他輕功,但此刻危急關頭,風寒笑的內力優勢再次展現,雙足一蹬,基礎身法直來直去,猛然竄上高空,“天河倒瀉”居高臨下,一如莫棄曾經與祝明月針鋒相對,風寒笑無師自通,顯然劍訣已有不淺的心得。
百兵之中,刀法最是霸道剛猛,內力需求也最大,鐵衣固然沒有《百川玄功》這樣的高超心法,但經年累月的苦練之下功力比之風寒笑也不遑多讓,一刀自下而上撩起,身形一閃在幾步之外,刀罡劍氣才轟然相撞,風寒笑挾勢而來,劍氣瞬間擊潰刀罡,地麵炸開一個大坑。
風寒笑一招未盡,早已勢定的鐵衣頻頻出刀,刀芒閃爍,令風寒笑疲於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