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剛才她看見我在,還會這樣敷衍了事般地衝過崗亭嗎?如果她做到的話,那她是真的長大了。再也不會肆無忌憚地拿我這個“大兵”開玩笑了。
這樣想著,心裏更加煩悶了。
最近每當想起她的事情,心中總是隱隱帶著一種麻癢的痛。既不會痛徹心肺,也不能讓人忽略。因為這痛中還有一絲莫名的甜蜜,是那種從未嚐過的甜蜜。即使是伴隨著痛的滋味,也會引著人一次次去品嚐!
就象毒品一樣!
那一時期的煩悶,其實是有緣故的。
“導火索”是老家來的信。
在我提升排長之後,家鄉的父母開始為我張羅親事。按照他們的說法,並非是他們二老在著急,而是聽說我被提幹後,提親的人便絡繹不絕地擁上門來。
最近收到的每封信,都會附上幾張年輕女人的照片。而那些照片,隻要我看上幾秒,紙麵上就會浮現出一對彎彎的笑眼,帶著調皮的神色看著我。經常嚇得我象被燙到一樣丟開照片。
這件事如果讓那兩個調皮女孩子知道,不定會被她們取笑成什麼樣呢!
我心虛地左右看看。圖書室裏靜靜地。怎麼可能被知道呢?!我仰靠在椅背上。看她現在的狀況,一定是在相當的升學壓力下苦讀呢。改走北大門,而且是騎車上學的話,一定是轉到一所升學率高而且路途較遠的學校了。她現在已經沒有玩小時候那種遊戲的心情了吧。我心裏一陣空虛,懷念起當年整日被那兩個小丫頭取笑,整得紅頭漲臉的日子。……
窗外飄過一抹熟悉的身影。是兩個女孩騎在自行車上,不僅單手扶車把,甚至隻有一隻手指點著,還不時地試圖把這唯一控製著車把的手指離開。是在試雙手撒把騎車嗎?天哪!這丫頭有沒有長大的時候啊?!在家鄉時我們就試過了,不是所有的車都能做到的。這不僅是騎車技術問題。也有車本身的問題!真想出去告訴她這點。再這麼胡鬧下去,會摔到的!
兩個身影早已不見。發著呆的我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貼身站在落地大窗前,兩手扶在窗上向外看著。
既然已經起身了,就沒再坐回椅子。我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信,目光一觸到那幾張照片。立即閃開。什麼相親,女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現在沒時間考慮。北京這裏的年輕人,三十歲才考慮結婚的都大有人在,我才二十出頭,就忙著張羅這些事。真是的!我寫了回信,警告家裏,再在信裏夾帶照片我就不拆信封了!雖然很不忍對二老做出這種不孝行為。但我也不想每次來家信,都被搞得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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