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拓疆域蒙古帝國盛世(2 / 3)

至元十五年(1278 年),忽必烈又下令允許沒海的官方同日本人進行海上貿易,鼓勵人們與日本貿易。

至元十六年(1279 年),日本商船四艘,篙師二千餘人到達慶元港口,準備登岸貿易,哈剌歹查其商船並不是間諜,上奏行省,允許他們進行,而後遣還。

至元二十九年(1292 年),又有“日本舟至四明,請求放開經營通市場”,忽必烈以其“舟中甲仗皆具,恐怕他們有其他企圖,下令設立都元帥府,令哈剌帶領他們,來防禦海上的道路”。雖然接待日本商船就像敵人來了,但允許其往來貿易,對兩國經濟文化的發展還是有好處的。忽必烈停止對日本用兵以後,兩國關係漸漸趨於緩和,兩國的經濟文化交流進一步發展起來。

安南原是唐朝安南都護府管轄的地方,五代後晉的時候才獨立,建國號為瞿越、大越等。

北宋開寶八年(975 年)封其王為交趾郡王,南宋隆興二年(1164 年)又改封為安南國王,此後便稱這個國家為安南,也稱交趾,地處今越南北部。忽必烈即位前後,安南已進入陳氏統治時期。

元憲宗蒙哥三年(1253 年),忽必烈就受任同大將兀良合台率領蒙古大軍平定雲南,雲南平定以後,忽必烈率軍返因京都,兀良合台留下征服剩下的不願臣服者。

憲宗七年(1257 年),兀良合台經過周密準備後。想率軍進攻安南,兀良合台事前先派遣二位使者出使,令安南歸回投降。

安南不願順從,將使者用破開的竹子綁縛身體,深入皮膚,投入獄中。兀良合台不見使者回報,於是驅使動用大軍,攻破王都,安南國王陳日無逃跑到海島。

兀良合台從獄中找到二位使者,給他鬆綁,一人已死。

兀良合台大怒,發誓要抓住陳日無,滅亡安南。

但因為天氣炎熱,蒙軍沒辦法適應安南的氣候,於是想法破滅。

憲宗八年(1258 年),陳日無將王位傳於長子陳光咼,陳光咼因為害怕蒙古大軍的威力,遣使向兀良合台貢獻方物,目的是緩和關係。

中統元年(1260 年),忽必烈即位以後,派遣孟甲和李文俊等出使安南,命令他們臣入貢。

孟甲等人到達安南,說明了世祖忽必烈的意思,陳光爵表示願意臣服於安南並納貢,派遣使者隨孟甲等人來來到安南,請求三年一貢,忽必烈馬上允許,並冊封陳光咼為安南國王。

中統三年(1262 年),忽必烈命訥剌丁為安南國達魯花赤,負責管理安南並往來於元朝和安南之間。

至元四年(1267 年),忽必烈又下詔書於安南,“諭以五事:一、君長親朝;二、子弟入質;三、編民數,出來服兵役;四、輸納稅賦;五、仍然發球魯花赤絕生。”又詔封皇子忽哥赤為雲南王,往鎮大理、鄯闡、安南渚國,想要一步控製安南。

陳光咼覺得這些條件過於苛刻,所以不願意“每受天子(指元朝皇帝)詔令,但拱立不拜,與使者相見或燕(宴)席,職位高於使者之上”。又上書請求罷免元朝在安南國設置的達魯花赤,隨後又請求不去“中原拜獻”等事。忽必烈雖然很生氣,但沒有馬上用兵,隻是派遣使者反複商量而已。

至元十四年(1277 年),陳光昺死亡,其子陳日烜沒有上書請求元朝批準就自立為王。

次年,忽必烈派遣禮部尚書柴椿等人由江陵經邕州直抵安南,譴責陳日烜不修六事及不請命而自立之罪,並要陳日烜入朝受命。陳日烜稱,自己“不習慣外麵的風和害怕死在途中”,托故不朝,隻是差遣臣隨同柴椿等赴元報命。

至元十六年,樞密院臣上奏說:“日烜朝,但遣使臣報命,飾辭托故,延引歲時,巧佞雖多,終違詔旨,可進兵境上,派遣官員前來問罪”,請求出兵迫使陳日烜來朝。

這時,忽必烈比較沉著冷靜,沒有同意他的請求。又遣柴椿等人出使,再下令陳日烜來朝。

陳日烜仍然推托有病不來朝覲,僅遣其叔陳遺愛入元覲見忽必烈。忽必烈十分生氣,於至元十八年(1281 年),設立安南宣慰司,以卜顏帖木兒為參知政事、行宣慰使都元帥以控製安南。隨後,忽必烈又下令說光爵已經死了,其子日炬不請命而自立,遣使往召,又以生病為借口,止令其叔遺愛入覲,故立遺愛代為安南國王。忽必烈要罷黜陳日烜,另立陳遺愛,從此之後兩國的關係又緊張起來。

至元二十年(1283 年),忽必烈準備遠征占城(今越南中南部),他先派使

臣到安南征兵征糧。陳日烜上表,謂安南自從其父“歸順天朝,三十年到現在,不高興的事從此不提了,軍卒毀為民丁”,已經沒有博士兵可以派遣了;至於糧穀,也因國小民貧,“所產的糧食也不多”,“又加上水旱,饑頓飽一頓,沒有食物吃”,隻能於欽洲界上永安州之地提供少量供應。

至元二十一年(1284 年),皇子脫歡被忽必烈派往攻占城。脫歡與大將李恒率領大軍出發,請求假道安南,並向安南征糧餉以便給軍隊提供糧食。陳日烜以其從兄興道王陳峻領兵迎於境上,婉言拒絕元軍假道。脫歡頓時大怒,兵分六路大舉進攻安南,在萬劫江大敗陳峻的部隊,乘間綁縛木筏渡過富良江。

至元二十二年(1285 年)初,陳日烜聽說陳峻被打敗了,親自率領十萬大軍來援,沿江布防兵船,樹立木柵,看到元軍靠岸了,立即發炮大呼請求開戰。

因安南軍隊多年不諳戰事,旋即便敗下陣來,陳日烜慌忙率軍退走,元軍乘勝攻陷安南國都大羅城。陳日烜退到長安。

這時,元朝太將唆都和唐兀禋率領征伐占緘的軍隊返回北部,同脫歡的軍隊合二為一,軍勢大增。

於是,脫歡令李恒、烏馬兒和寬徹、忙古桓分別率領水、陸大軍,分兩路追擊陳日烜。陳日烜不敵元軍,屢次失敗,最後退至安邦海口,丟掉了船隻和武器,躲在於山穀間,又遣入清化府。

元軍雖然屢次獲勝,但長期征戰,軍心疲憊,又因暑雨疾病,戰鬥力減弱,再加上對地形不熟,蒙古兵馬沒有辦法無法施展自己的特長——騎馬,在安南軍隊不斷集結的形勢下,開始逐步失利。

脫歡見形勢不妙,隻好放棄京師撤回北方。

安南軍隊見元軍撤退,乘機追襲。當元軍撤至冊江搭浮橋準備渡江的時候,林間伏兵四起,箭發如雨,元軍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弄得不知所措,不知往哪兒躲避才好,死傷無數,李恒也中了毒箭身亡,脫歡在幾位士兵的保護下,狼狽逃回恩明州。

當時,唆都大軍與脫歡大軍的營地相距二百餘裏,不知道脫歡北撤的消息,後來聽說脫歡戰敗了,也率軍北撤,於北撤途中在乾滿江被殲滅。忽必烈第一次征伐安南,以大敗而告終。

忽必烈聽到征南大軍失敗的消息,惱羞成怒、大發雷霆,下令取消原定的第

三次征伐日本的計劃,決心討伐安南。

至元二十三年(1286 年),忽必烈詔諭安南官吏百姓,曆數陳日烜拒絕來朝、加害叔父陳遺愛及不納達魯花赤不顏鐵木兒等罪惡,以陳益稷來投,特封為安南國王,賜給符印。陳日烜不放在眼裏,繼續與元朝為敵。

至元二十四年(1287 年),忽必烈下令發動江淮、江西、湖廣三省蒙古漢軍七萬人,船五百艘,雲南兵六千人,黎族兵一萬五千人,第二次大規模征伐安南。

皇子脫歡是征南大軍的總帥,兵分三路以進,脫歡與奧魯赤率領東路軍進攻女兒關等地,程鵬飛率領西路軍進攻永平等地,烏馬兒、樊楫由海路率舟師配合進攻。

又以海道運糧萬戶張文虎等人運糧十七萬石作為軍餉。

元軍氣勢洶洶殺向安南,初戰連連取勝。

安南軍見元軍來勢凶猛,有計劃撤退,誘敵深入。

元軍順利渡過寓良江,被迫進入安南京師大羅城,陳日烜於至元二十五年(1288 年)再次逃走入海。

同時,安南人民有計劃堅壁清野,藏糧逃遁,來困元軍。這時,張文虎所率的運糧船在綠水洋受到安南軍襲擊,所運糧米全部沉於海,隻好退還瓊州。

元軍長期駐紮在這裏,糧餉得不到接濟,再加上連日行軍,疲勞過甚,天氣轉熱,疾病發生,元軍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脫歡見處境險惡,士氣低落,難於進兵,就下令全軍撤退。

這時,安南軍已作好半路襲擊元軍北歸的準備。當樊楫等從水路先行退到白藤江時遭到安南軍隊襲擊,所有軍隊所剩無幾。安南又在丘急嶺、女兒關一線糾集重兵三十萬,連亙百餘裏,切斷元軍退路。

脫歡率軍且戰且退,損失慘重,脫歡本人也被毒箭傷了腳,勉強從單己縣趨盞州,間道撤至思明州,非常艱難,輾轉返回雲南。忽必烈第二次征伐安南再次失敗了。

安南反擊元朝雖然獲得了勝利,但由於國家不大,陳日烜非常懼怕忽必烈的聲威,為了緩和和元朝的關係,戰後不久,陳日烜就派遣使者入元,歸還俘虜,並進獻金人以表示自己贖罪之意。

忽必烈對兩次征伐安南失敗很傷心,責命皇子脫歡改鎮揚州,不許踏入朝中

半步。

到元二十七年(1290 年),安南王去世,其子陳日博也是在沒有受到元朝冊命的情形下就登上了王位,忽必烈又在至元三十年(1293 年)命令劉國傑率領水路大軍第三次征伐安南。剛發動戰爭,忽必烈就病死了。

成宗鐵穆耳即位之後,為了緩和朝野不滿情緒,便下詔罷征安南。元朝與安南又重修舊好。

占城位於今越南南部一帶,那時它是一個獨立國。元朝大將唆都在掃蕩宋朝殘餘勢力期間,在至元十五年(1278 年)派遣使者進入占城,想招撫。使者回來以後,稟告忽必烈說,占城有歸附之意。

於是,忽必烈下詔頒給占城國王虎符,授以榮祿大夫,封為占城郡王。至元十七年(1289 年),占城正式向元朝稱臣。

占城臣服以後,忽必烈命唆都在占城設立行省方便統治。當時,占城國王懾於元朝威力,甘願俯首稱臣,但占城王子,不願意受治於元朝。

就在占城國王正式向元朝稱臣的那一年,元朝派遣皇甫傑、何子誌出使暹國(泰國),派遣亞闌、尤永賢出使馬八兒國,當元朝使者之船經過占城時,都被占城王子所執。

忽必烈聽說,大為惱火,馬上發福建、江浙、湖廣兵五千,海船百艘,戰船二千五百艘,由唆都率領,自廣州航海,大舉侵犯。

忽必烈聲稱“老王無罪,逆命者乃其子和一蠻人耳。苟獲此兩人,當依曹彬故事,百姓不戮一人”。

占城聽說元朝來攻。“兵治木城,四麵約二十餘裏,起樓棚,立回回三梢炮百餘座”,嚴陣以待,占城國王也親率大軍屯於木城之西,以作應援。

到元二十年(1283 年)正月,唆都指揮元朝大軍三麵進攻木城,占城兵雖然頑強抵抗,但最終敵不過元軍,占城國王退保大州西北的鴉候山,一麵遣使詐降,一麵集結兵力。

前來詐降的寶脫禿花聲說:“吾祖父、叔、伯,前都為國王。至吾兄,今孛由補烜者吾(即占城國王)殺而奪其位,斬我左右二大指。我非常恨他。願禽(擒)孛由補烜者吾、補的父子,及大拔撒機兒(占城大臣)以獻。請給大元服色”。

元軍相信。

最後,居於占城的唐人曾延到元營說,占城國王逃於大州西北的鴉候山,聚兵三千餘,並招集他郡之兵,派使向安南、閣婆、真臘等國借兵,不日將同官軍交戰。

占城害怕唐人泄漏其事,將盡殺之。所以,曾延等人設法才逃出。

元軍不相信曾延等人的話,將其交於寶脫禿花,寶脫禿花誣蔑曾延為占城奸細。元軍又相信不疑,並隨寶脫禿花進討占城國王,寶脫禿花並非真降元軍,而是占城的奸細,他誘使元軍深人大州城西林地,元軍才知實情。

這時,眾人一擁而上,截斷元軍歸路,元軍殊死戰鬥,方得突圍出來,駐守待援。

忽必烈令皇子脫歡同李恒等率兵增援,並領導征討占城之役。

脫歡等假道安南,安南不允,於是,脫歡等變征伐占城為征伐安南。征伐占城的唆都以接濟困難,撤退,同脫歡會,合共伐安南,結果為安南所敗。

唆都離開占城以後,江淮行省派出的援軍由忽都虎率領到達占城,忽都虎看到營舍燒盡,便知道唆都大軍已經撤回。

至元二十一年(1284 年)三月,忽都虎派百戶陳奎招撫占城國王前來投降。

占城軍隊雖然幾次打敗元軍,但損失慘重,自知難與元軍對抗,於是派遣王通事使元,表示願意投降。

唆都見占城願意接受投降,很高興,但仍按忽必烈的旨意,下令占城國王父子奉表進獻,占城國王表示第二年派遣嫡子入朝。過了一段時間,占城國王令其孫奉表歸款。占城再次臣服於元朝。

後來,忽必烈也想過再次出兵征伐占城,但沒有采取行動,雙方一直保持和平相處的關係。

在忽必烈即位的那段時間,緬國力逐強大起來,緬王又聯合建昌、金齒諸部,成為位於西南的一個較為強大的國家。

至元八年(1271 年),忽必烈派出使者出使緬國,令蒲自王朝那羅梯訶波王歸附交納,但沒有下文。

至元十四年(1277 年),金齒千額總管阿禾歸順元朝,緬王懷恨在心、對他甚為不滿,於是興兵進攻,金齒千額阿禾見緬王派遣軍隊來襲,自知難以應付,趕忙派快馬告急於元朝。

忽必烈聽聞,馬上派遣大理路蒙古千戶忽都和大理路總管信苴日出兵援助。

忽都與信苴日日夜趕路,終於與緬軍相遇於一條河邊。

當時,緬軍大概有四五萬人,戰象八百,馬萬匹,但忽都和信苴日的軍隊卻隻有七百人,力量相比之下,差距很大。緬軍很快擺弄戰局,乘馬在前,接著便是象隊,最後是步兵。大象都披鎧甲,背負戰樓,兩旁夾大竹筒,竹筒裏放著數十支知槍,乘象者可以隨意取出使用。整個布陣嚴整雄偉,排列有序。

元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象隊,不禁有些擔心。

忽都仔細觀察緬軍象隊,下令說:“敵眾我寡,應該首先擊破大河北邊的軍隊,等到河北軍隊一亂,乘勢進攻,可以敗敵。”

於是,忽都把軍隊分成三隊,他親自帶領二百八十一騎為一隊,信苴日率領二百三十三騎倚河而陣為一隊,脫羅脫孩率領一百八十七人依山進攻為一隊。

當各隊占領有利地形之後,忽都一聲令下,便與緬軍衝殺起來。

元軍善於射箭,一排排箭支有規律地飛向象隊,象隊很快死傷過半,負傷者紛紛逃跑,散入林中,樓甲等一切武器都損壞了。緬軍狼狽地敗下陣來。

信苴日率軍追擊三裏多路,到達一個寨門前,突然從南麵衝出萬餘緬軍,繞到元軍背後,有形成前後夾擊的形勢。信苴日策馬飛快返回忽都處,報告了這一消息,忽都認真分析了兩軍利弊,又把軍人列為三陣,行軍到河岸,以騎兵快速出擊,大敗緬軍,隨後,乘勝追擊三十餘裏,連破十七寨。緬兵與象馬互相蹂踐,死者無數,足有三條大壕溝之多。

元軍雖然傷者較多,但死者極少,僅一個士兵。

隨後,雲南行省又派遣納速剌丁率軍三千八百四十餘人出征緬甸,兵至江頭城,招降磨欲等三百餘寨。

至元十七年(1280 年),納速刺丁上呈奏折說,“緬國的地形都在我的眼中。

原來奉旨,如果重慶平定了,便增援主緬國。現在四川已經平定,請增加兵力征討緬國。”忽必烈征求大臣們意見,都認為緬國可伐。於是,忽必烈開始積極進行大規模征討緬國的準備。

至元二十年(1283 年),忽必烈已經做好準備,特令宗王相吾答兒、右丞太卜、參知政事也罕的斤等率領軍隊大舉進攻緬國,相吾答兒派遣一軍從阿昔江,到達鎮西阿禾江,順流而下,主攻江頭城,用來切斷緬軍水路。又遣一軍從驃甸

直接進攻其國,與另一支由羅碧甸進軍的部隊相會合,攻破江頭城,接著又拔太公城。

元軍進展順利,建都及金齒十二部聞風而降。緬王一看形勢不好,遣使赴元營準備賠款納降,孟乃甸自衣頭目禋塞卻反對納款,擋著他的去路,不準通行。

緬王納款請和的願望落了空。

到元二十四年(1287 年),反對向元朝納款請和的緬王庶子不速速古裏囚禁其父緬王,將緬王嫡子三個害死,並殺死雲南王所命朝官阿難答等。

忽必烈一聽大怒,又封禿滿帶為都元帥、張萬為副都元帥,輔助雲南王也先帖木兒,再次進軍緬國。雲南王也先帖木兒與諸將急於報仇,中了緬軍誘敵深入之計,進至蒲甘,為緬軍埋伏的士兵偷襲,死亡七千餘人。緬軍盡管取得的勝利很小,但區區小國又怎敢長期與元朝大國為敵呢?於是乘機遣使向元朝請罪賠款,表示願意三年一貢。自此之後,緬國與元朝建立了朝貢關係,踏上了和平交往的道路。

忽必烈即位以後,就不斷派遣使者與南海諸國和好,逐步同各國建立了友好往來關係。

在通好南海諸國時,忽必烈曾經派遣孟琪出使爪哇(爪哇國,古稱閣婆或訶陵,元時改稱爪哇),想讓這些國家臣服納貢,但爪哇不願意向元朝稱臣,將孟琪剌麵以後遣回他自己的國家。

忽必烈見之大怒,他如何受得了這般侮辱,於是下決心要攻打爪哇。

至元二十九年(1292 年),忽必烈命史弼、亦黑迷失、高興等率領福建、江西、湖廣三省兵二萬,戰船千艘,運載足支一年的口糧。大舉進攻哇爪。

征伐爪哇大軍帶有“虎符十、金符四十、銀符百、金衣段百端”,作為獎品獎給作戰有功的人。

亦黑迷失等人披掛整齊,向忽必烈告辭,忽必烈對他們說:

告其軍民,朝廷初與爪哇通使往來交好,後剌詔使孟右丞之麵,以此進討。

元軍於十二月從泉州出發,跋山涉水,經萬裏石塘(東沙、中、西沙、南沙群島)等地,至元三十年(1293 年)二月至爪哇杜並足,然後兵分兩路以進,由史弼、孫參政率領都元帥那海、萬戶寧居仁等水軍,從水路進軍;由高興、亦黑迷失率領都元帥鄭鎮國、萬戶脫歡等馬步軍,從陸路進軍。兩路大軍約於入節

澗相會。

這時,鄰國的葛郎國王哈隻葛把爪哇國王隻葛達那加刺殺了,其婿土罕必閣耶為了複仇,率兵進攻葛郎國。此時罕必閣耶正在惱怒之際,聽說元軍到來,便派遣使者出使元軍,表示願意投降,並奉獻當地山川、戶口及葛郎國地理等圖籍,向元軍求救。

元軍不費吹灰之力,就使爪哇國投降了,於是元軍立即答應了土罕必閣耶的請求,幫助爪哇兵打敗了葛郎兵,一直追至葛郎國境,包圍了葛郎的答哈城。葛郎國雖經力戰,但仍然打不過元朝和爪哇的聯軍,出於無奈,隻好投降。

葛郎國投降以後,土罕必閣耶借口回國準備貢品,趁機脫離元軍,他把自己的軍隊先帶回國。其實,土罕必閣耶並不是真心投降元朝,隻是迫於兩麵作戰的不利形勢,才假裝投降元軍,然後借助元軍的勢力打敗自己的仇敵。而當自己的仇敵被打敗以後,土罕必闊耶又來對付元軍。

他在歸國途中號召士兵返回元朝,設下埋伏乘元軍不備,在元軍回去的途中襲擊它們。元軍遭此突然襲擊,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爪哇軍隊打敗了。

元軍死傷慘重,沒法再戰,遂倉惶撤退,海行六十八日,回到泉州。

忽必烈聽說征伐爪哇的軍隊失敗而歸,特別失望。處罰了史弼、亦黑迷失等人。曾想再次出兵征伐爪哇,但因年老體衰,最後還是沒有出兵。

元朝時期,南海地區分布許多國家。

其中,主要有印度的馬八兒、俱蘭、須門那(孟買以北索帕拉)、僧急裏(科達吉羅)、來來(古查提特),肯尼亞的馬蘭丹、那旺,蘇門達臘的南無力(亞齊)、蘇木都剌,馬來西亞的丁嗬兒(丁加奴)、急蘭亦棰(吉蘭丹)等。其中,馬八兒和俱蘭的影響力最大。

兩國分處在印度次大陸南部的東西兩側,馬八兒在印度東海岸,臨近孟加拉灣;俱蘭在印度西海岸,麵臨阿拉伯海。

《元史·馬八兒等國傳》記載說:“海外諸蕃國,隻有馬八兒與俱蘭可以領導許多國家,而俱蘭又是馬八兒後盾,自泉州至其國約十萬裏。其國至阿不合大王(指伊利汗國)城,水陸很得風,約十五日可到,跟其他國家比起來,他是最大的。”

忽必烈即位以後,在派遣使通好各國的同時,對南海諸國的招撫工作也進行

積極的準備。

至元十五年(1278 年)八月,南宋基本滅亡,在這種情況下,忽必烈開始實施招撫南海諸國的宏偉計劃。

忽必烈以唆都行省事於泉州,負責“招諭南夷諸國”,特意詔告唆都和蒲壽庚等人說:“諸蕃國列居東南島嶼者,皆有慕義之心,可因蕃舶諸人宣布朕意。

誠能來朝,我將盛情款待。其往來互市,各隨所欲”。唆都等人奉璽書十通,招諭南海諸國。占城、馬八兒等國俱奉表入貢,隻有俱蘭等國沒有上表納貢之舉。

至元十六年(1279 年)十二月,為了招撫俱蘭等國,忽必烈又派遣廣東招討司達魯花赤楊庭璧出使俱蘭。楊庭璧受任之後,乘船出海,在第二年三月抵達俱蘭。俱蘭國王必納的見忽必烈派遣使來招撫,喜憂參半,考慮再三,乃令其弟用回回字書寫了回書,表示來年遣使入貢。

忽必烈見到俱蘭回信,非常高興,又任命哈撒兒海牙為俱蘭國宣慰使,令其與楊庭璧再次出使俱蘭。

至元十八年(1281 年)。哈撒兒海牙和楊庭璧等人從泉州入海,半途中遇到風沙缺乏糧食,於是改從馬八兒抄道行進。馬八兒的宰相看到元朝的大使來到此國,因說道:“官人來此甚善,本國船到泉州時,官方給予他們慰勞,無以為報。

今以何事至此?”楊庭璧等說明原因,表示希望通過馬八兒,經陸路前往俱蘭。

馬八兒宰相聽說元使準備借路,就以此路不通為借口。楊庭璧等人迷惑不解。後來才知道,當時馬八兒與俱蘭關係緊張,正在備戰,因此不予借路。楊庭璧等人無奈,隻好原路折回。

回國後楊庭璧等人向忽必烈彙報了情況,楊庭被忽必烈派去率領使團第三次出使俱蘭。因準備充分,故此次出使比較順利,一行人於至元十九年(1282 年)二月到達俱蘭,受到俱蘭國王的盛情款待。表示願意與元朝結好,正式向元朝稱臣納貢。

正趕上也裏可溫兀咱兒撒裏馬及木速蠻主馬合麻等也在俱蘭,聽說元使來到,“皆相率來告願納歲幣,派遣使臣來進覲”。蘇木達國也遣使通過俱蘭來臣服於忽必烈。其餘小國聽說俱蘭向元朝進貢稱臣,也表示願意向元朝稱臣,加強經濟文化往來。於是,須門那、僧急裏、南無力、馬蘭丹、那旺、丁嗬兒、來來、急蘭亦禋、蘇木都剌等國都遣使入貢。此後,元朝同南海諸國的交往更加頻繁了。

忽必烈在東方先後發動了對日本、安南、占城、緬國、爪哇等國的戰爭,他的理想是統一整個東方,作一個統治整個東方的大皇帝。而對西方,他知道隔著欽察和伊利汗國,但已經沒有辦法征服其中任何一個國家,所以,元朝與西方各國采取了十分友好的態度,才能頻繁同歐洲各國進行往來。忽必烈與歐洲各國友好往來,其中有一個舉世文明的大事件,就是馬可·波羅來中國。

馬可·波羅,是意大利威尼斯人,他是著名的旅行家。他的父親柯羅和叔父馬菲奧,都是威尼斯巨商。還是在馬可·波羅出生前不久,尼柯羅與其弟馬菲奧就從威尼斯啟程,前往東方經商去了。

兩人從君士坦丁堡渡黑海,經克裏米亞半島,之後輾轉到了欽察汗國都城薩萊(今俄羅斯阿斯特拉罕附近),留住一年。

後來準備返國,恰好趕上欽察汗別兒哥與伊利汗旭烈兀發生戰爭,回去的路已經不安全了,他們索性東行,來到不花剌(今烏茲別克布哈拉),又在那裏暫居三年。後來遇到被旭烈兀派到忽必烈處的使臣經過那裏,便應邀與其一起東行。

約於至元二年(1265 年)到達上都(今內蒙古正藍旗東閃電河北岸),忽必烈接見了他們,心情非常好,並詢問了許多西方之事,“先皇如何治理國土,如何斷決獄訟,如何從事戰爭,如何處理庶務。多次詢及諸國王宗王及其他男爵。”

“已而大汗詢問有關故皇、教會及羅馬諸事,並及拉丁人之一切風俗”。忽必烈聽了尼柯羅兄弟對西方的介紹以後,對他們的奇聞逸事表示出了強烈的興趣,決定派遣使臣隨同他們去西方觀摩學習。同時,忽必烈還寫了一封給羅馬教皇的親筆信,請派遣一百名通曉七種藝術、熟知基督教律的教士到東方,還要他們取回很多耶路撒冷聖墓長明燈的聖油。

在途中,元使因病停留。尼柯羅兄弟持蒙古國書繼續西行,至元六年(1269年)到達地中海東岸阿克拉城(今海法北),適逢教皇死,還沒有定立新教皇,遂向教廷呈交了蒙古國書,而後回到威尼斯,尼柯羅首次見到自己十五歲的兒子馬可·波羅。

二年到了,馬可·波羅已經十七歲了,於是尼柯羅兄弟二人便攜其向元廷複命,他們先到阿克拉覲見新任教皇格雷戈裏十世,兩名教士派他一起東行。

不長時間,又到耶路撒冷取來聖油,與教皇派遣的教士尼古勒與吉嶽木等正式踏上了東行的旅程。行至途中,兩名教士畏難不前,將教皇致忽必烈的書信和

出使特許狀委托給尼柯羅兄弟與馬可·波羅以後,便折返而去。

於是,馬可·波羅等三人,經過其都城桃裏寺(今伊朗阿塞拜疆大不裏士),至波斯灣口忽裏模子,沿著古代絲綢之路,越過巴達哈傷高原和帕米爾高原,進入元朝轄境,曆盡艱險,跋山涉水,在至元十二年(1275 年)來到上都,三人拜見了大元皇帝。忽必烈很熱情接待了他們,並讓他們三人當了元朝的官吏。

三人之中,馬可·波羅特別優秀,他擅長辭令,聰明謹慎,短時間內便學會了蒙古語言和騎射,深受喜歡。馬可·波羅除了在大都供職以外,還多次隨從忽必烈巡幸上都,又多次受忽必烈委托巡視各地或出使印度、占城等地。

他到過四川、陝西、河南、雲南、江浙等行省的許多地方,走遍中國。他還曾奉忽必烈之命在揚州任職三年。

馬可·波羅善解人意,忽必烈特別喜歡了解外地風土人情,每次出使或在外地任職回來,便向他說明詳情。他這樣做,讓忽必烈很高興,因此對其更加寵愛。

就這樣,馬可·波羅在中國長達十七年之久。

馬可·波羅及叔父、其父長期居住中國,日子長了,滋生懷念故土之情,開始上書忽必烈,希望能恩準請求回國。

到元二十六年(1289 年),伊利汗阿魯渾因元妃伯嶽吾氏去世,派遣使者到元朝請求續娶其亡妻本部女子,忽必烈同意把伯嶽吾氏貴族之女闊闊真嫁給伊利汗國阿魯渾汗,並答應馬可·波羅及叔、其父隨同護送伊利汗妃闊闊真的使者回國。

那時,正值西北諸王叛亂,陸路非常危險,馬可·波羅等人便隨同送親隊伍,在至元二十八年(1291 年)由海路啟程西行,在海上航行了兩年多,曆盡艱險,才到達波斯灣口的忽裏模子。

這時,阿魯渾汗已死,其弟亦鄰真朵兒隻(海合都)已經即位。

至元三十年(1293 年),馬司·波羅與使者又奉亦鄰真朵兒隻之命,把闊闊真送到阿八哈耳,與阿魯渾之子合讚成婚。

完成送親任務以後,馬可·波羅等三人從桃裏寺動身回國,在元貞元年(1295年)回到威尼斯。

1296 年,馬可·波羅參加威尼斯與熱那亞的戰爭,不幸被捕,他在獄中講述了遊曆東方的見聞,引起熱那亞人的極大興趣。同獄的小說家魯思梯切諾將他

口述的內容筆錄成遊記一書,於一二九八年完成。

這部遊記的最初版本是用先行文化。後來人們爭相傳抄,相繼被譯成拉丁語、意大利各種方言和其他歐洲語言,因為涉及地域廣,人員多,在傳抄的過程中,原稿丟失。現在流傳下來的各種文抄本就有一百四十多種。一九三八年摩勒伯希和將英譯本重新校訂出自息,叫作《馬可·波羅寰宇湖》,被當作最好的範本。

其餘譯本或作《威尼斯人馬可·波羅閣下關於東方各國奇事之書》、《斯市民馬可·波羅的生渤》、《佰萬先生書》、《東方聞見錄》等,一般隻叫作《馬可·波羅行紀》。

中國出過四種漢文譯本,以一九五四年馮承《馬可·波羅行紀》流通最廣,最為有名。

《馬可·波羅行紀》共分四個部分,該書的第一部分寫馬可·波羅東來之時所經過的國度,詳盡地記錄了風土人情和國家製度;第二部分,記述了忽必烈時期的中國政事,描述了北京、開封、西安、鎮江、南京、蘇州、揚州、杭州、泉州、福州等一些城市的概要,特別對中國物產豐富與繁榮昌盛進行由衷的讚美。

書中還介紹了常平倉製度、中國驛站製度與使用煤炭、紙幣等,也記述了忽必烈同北方諸王的鬥爭以及阿合馬等人理財、一切宮廷鬥爭的事情;第三部分,記載中國近鄰的一些國家與地區的情況;第四部分,記述成吉思汗之後蒙古諸王汗國之間的戰爭與俄羅斯的概況。

馬可·波羅對中國的記述,包括忽必烈時期的事件、地理、製度、風俗、物產等等,都具體詳實。當然,也有誇張之處。

《馬可·波羅行紀》向歐洲人展示了一個嶄新的東方,被譽為“世界一大奇書”。對航海探險者而言更是一份難得之寶,影響很大。哥倫布看到此書後,一直將其帶在左右,讀了之後,才知道東方有一個遍地都是黃燦燦的金子地方——中國與日本。於是,哥倫布決心出海航行去尋找這個奇異的世界,才發現新大陸。

馬可·波羅對東方的介紹以及東西方經濟文化交流的貢獻,舉世公認,事實上,這一貢獻是與忽必烈同西方國家友好交往、歡迎馬可·波羅來華是分不開的,在某種意義上說,忽必烈的作用更大。

忽必烈的智慧源於他對時局的認識:不管他的軍隊如何強大,武器怎樣精良,單憑武力是無法征服全中國的。忽必烈甚至沒有他祖父那樣的軍事才能,但他卻

比家族中的任何人都要智勝一籌。忽必烈具有一種敏銳的戰略家天賦,這不僅要有好的構想,而且必須正確地執行;他運用這些才能來經營管理自己的領地,更重要的是,用它們來實現向南方的擴張。最後的事實證明,以慣用的政治手腕,忽必烈取得了他祖父通過暴力所無法取得的成就——征服並統一了全中國,這個地球上人口最多的國家。他聽取公眾意見,認為軍事威力雖然重要,但不是唯一的因素,並把這些意見付諸實踐,從而爭取了民心。他建造了一座漢式的都城,給自己取了漢名,創立了一個傳統式的中原王朝,建立了一個漢式的政府。由於他比漢人更顯得漢化,至少比南宋更漢化,因此他成功地控製了傳統中國。

在很長一段曆史時期內,中國擁有高度發達的文明,但卻不是一個統一的國家。當受教育的精英分子分享著同一種書麵語、經典課本、藝術風格和其他文化形式時,由於版圖的經常變動和王朝、統治家族的不斷更迭,普通人民卻說著各種完全不同的語言。精英們堅守一個無法實現的夢想:建立一個大一統的國家,所有人民都在一個政府的統治之下。有時,一位領袖或一個家族暫時先將幾個地區鬆散地聯合起來,然後急切地希望再一次實現全國的統一。在這些短暫的分裂期間,“中國”的觀念經久不衰,它以一個理想或浪漫的形象存在於詩歌、書法和知識分子的文集中。

此前還沒有一個領袖能像忽必烈汗那樣,為這些知識分子提供良機去實現民族主義的訴求。盡管忽必烈出身於草原野蠻民族,但事實證明,他比南宋統治者更有能力去實現那個久遠的夢想。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要使漢地人民堅信,上天已經明白無誤地授命於忽必烈一人,古老的宋王朝不久將壽終正寢,因為它已失去生存的活力。

忽必烈汗似乎意識到他麵臨的主要問題,與他祖父在最初統一草原部落時遇到的一樣,即如何把大量不同類別的人民組合成一個有內聚力的單一政治實體。

成吉思汗麵對的是一大群部落,其中每個不到十萬人,而忽必烈汗麵對的是眾多地區,其中每處就有數百萬人。就像早兩代的成吉思汗一樣,忽必烈汗開始了圍繞核心種族特征去建設國家的艱難曆程,但對他而言,這個核心文化特征是漢族的,而不是蒙古的。他必須要贏得漢地人民的忠心擁護,而且在許多方麵,他必須重建或另創各種製度,將不同類別的人民統一為一個具有生命力和強大創造力的整體。

1260 年,在與阿裏不哥爭奪最高權力時,忽必烈采用了傳統中國年號,它是相應蒙古語的漢譯,但是 1264 年他又改年號為“至元”,意為“全部的開始”,稍後在 1271 年,他以此年號為基礎,建王朝的國號為“大元”,意為“偉大的起源”或“偉大的開始”,這樣,這個蒙古王朝就名正言順地納入了中國的曆史。

這個國號不僅對漢地百姓意味著一個新的開始,而且對蒙古臣民來說也標誌著一個新的開端。忽必烈不再是成吉思汗,但他正在從事的事業所麵臨的風險卻不亞於他祖父。

作為新王朝的開國皇帝,忽必烈努力使自己的形象漢化,不僅要讓自己被漢地人民接受,而且要使自己對他們更具吸引力。1263 年,忽必烈下令為自己的家族修建宗廟。他委托大臣負責主持崇敬祖先時的傳統中國禮儀,而蒙古人一貫忌諱接觸與死有關的事物,可能是為了表明這一點,他自己就不參加這些儀式。

接下來他又為自己的祖先樹立傳統中國式的碑銘。1277 年,在宣告新蒙古王朝建立後,他以中國式名號追封死去的祖先,建造了一座有八個房間的大廟:一間給家族的創始人——也速該把阿禿兒和訶額侖,一間給成吉思汗,四間分別給成吉思汗的四個兒子,兩間分別給貴由汗和蒙哥汗。在家族曆史的新的正式版本中,完全承認術赤是正統的家族成員,因為他的家庭是忽必烈係最忠誠的盟友。就像蒙哥提升他死去的父親拖雷為大汗一樣,忽必烈又授予拖雷為中國皇帝。他命令以漢人形象來描摹這些人物的肖像,以至於他們看上去更像漢地的聖賢,而不像蒙古的武士。忽必烈認識到維持一支強大軍隊和進行有效宣傳的作用,但是他戰略中的第三個因素卻來自於良好的政府和政策。沒有必要遵循儒家原則,雖然它對漢族上層有很大的吸引力,但對普通百姓來說並不重要,忽必烈努力創設一套有效率的政府製度,能幫他贏得廣泛的支持,並淡化其統治的外族色彩。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任命宣慰使,去恢複與新征服領土內漢人的友好關係,這些宣慰使開始醫治戰爭創傷,修建以前被忽視的公共建築,如廟宇、神祠,還有許多寄托人們感情和具有象征意義的建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