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曹:稅收征繳入庫、政策製定的最終審核和報批,對接度支司;
奏曹:主掌與皇室、寺社對接,與“武家傳奏”關係緊密,對接秉禮司;
工曹:各地工程建設、城池普請的最終審核和報批,對接營繕司;
監曹:對各地代官、大名行為的監督和記錄,對行為不端、意圖不軌者及時上報並采取措施,不對接所司,具體人員構成不明。
綜上可知,七司製度是對之前大老奉行製度的繼承,地位名義上也與之前大致相當,而九曹皆為秀保直屬,雖獨立於豐臣政權之外,卻擁有最終的決定權。個中深意不言而喻,就是要將豐臣宗家掌握的權力進一步向大和豐臣氏轉移,避免再次發生強力大名占據中央,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情況發生。
基於這一目的,秀保確定了首批司判和曹掾的人選:
武衛司:加藤清正;布政司:前田利政;都察司:宇喜多秀家;度支司:淺野長政;秉禮司:片桐且元;營繕司:池田輝政;勘合司:後藤基次。
兵曹:島清興;吏曹:藤堂高虎;市曹:那須資吉;刑曹:福島高吉;戶曹:小笠原忠請;稅曹:桑山一晴;奏曹:長束正家;工曹:武田勝親;監曹:淺井秀政。
除此之外,為更好地將中樞的政策落實到各地,同時避免七司專權瞞報,秀保還在七司之下陸續設置了賦別、安堵、官途、寺社、普請、鍛錢、貢舉、檢使、目付、護衛、造營、宿驛等十二所,選取心腹家臣及親近大名家中宿老重臣擔任奉行,負責政策的切實執行,並將執行情況及時向七司和九曹反饋。
如此一來,取代大老奉行製的“七司九曹十二所”製度在秀保的強壓下,於會津之戰的第二年,即慶長六年正月正式施行。司判、曹掾皆妥善安排好領內事務進駐伏見城辦公,十二奉行也在隨後的三個月中陸續趕來伏見,接受秀保的任命和安排。
有人說,“七司九曹十二所”是對豐臣秀吉製度的推翻重來,是秀保強化自身權力的一項強有力的舉措;也有人說秀保還是顧及了豐臣宗家的顏麵,七司判中除了後藤基次,皆為受過太閣恩典的大名,且十二所仍以“奉行”為首,也算是變相保留了“奉行”之職,對宗家和尾張派也算是有所交代。
可事實上,此處的十二奉行與當初總攬中樞大權、動輒可以調動千軍萬馬的五奉行相比,實在不值一提,奉行的職責也從主動地決策指揮變成了被動地執行。
不僅如此,名義上七司取代了大老奉行的地位,成為新的決策機構,但在九曹和十二所的壓製和牽製下,他們的權力遭到很大地限製和削弱。特別是隨著秀保在各地勢力的不斷深入和鞏固,九曹的權力大大增強,秀保一手扶植的十二所也對七司陽奉陰違,從接受七司的命令逐步轉變為接受秀保的直接領導。
因此,後期七司權力逐漸萎縮,職能也由決策機構變成了谘詢機構,近乎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不少司判自覺駐留伏見無可作為,便向秀保申請返回領地,致使七司時常出現空缺,這更是加速了七司的衰落,助推秀保勢力的壯大。中途,雖有片桐且元等人堅持維護七司的權威,但無奈大勢已去,最終難有起色。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至少在“七司九曹十二所”剛成立時,不論是豐臣宗家還是各地大名大都還是認可的,畢竟有前車之鑒,誰也不希望再出現一個能左右國家政策、架空宗家的機構出現,將權力進行如此分散,多是被看作是主家衰弱的情況下不得已而為之。鮮有人意識到,這個製度的背後,是秀保權力的進一步膨脹,昔日五大老、五奉行掌握的決策權,正潛移默化地轉移到秀保一人手中,與此同時,他身後的暗流似乎也更加洶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