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新東京市附近的公海看似平靜,但是海邊公路上密密麻麻的墨綠色豹式重裝甲坦克,還有臨時架設在海灘上的銀白激光炮,這平靜的代價還真是巨大呢。
在蔚藍的海水裏,一些扭曲的廢棄建築物正歪歪扭扭地佇立在其中,這是曾經的東京啊,曾經日本最繁華的地帶,如今卻已被其他都市所代替。在清澈見底的海水裏,有一個巨大的陰影在遊動著,看起來不像是魚類。
刺耳的蟬鳴混雜著波濤的撞擊聲,在這個寧靜的黃昏顯得特別讓人煩躁,待命的坦克與激光炮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所有閑雜平民都進入了地下避難所。
突然,海中央噴湧起大概有八十米高的駭浪來,一個怪物的身影出現在其中。這個怪物大約有一百五十米高,和人類一樣有著四肢,但是手腳都不合比例,暫且被稱為手的上肢足足拖在了膝蓋上,腿卻細短得可憐,渾身的皮膚粗糙呈墨綠色,沒有毛發,手肘前後都各有一根白色纖維狀尖刺,隻有三根手指,腳掌上沒有腳趾,寬闊厚實的肩膀上有兩塊類似鎧甲的灰白色物質,本應該是頭顱的地方長著一張怪異的長臉,下巴尖細,臉上有三個黑洞,這張長臉下麵還有一張短一些的圓臉,同樣是三個小洞,一些類似肋骨的白色粗刺護住怪物細長的腰身,粗刺中間,有一顆突出的血紅圓球,像寶石一般散發著殷紅的光澤,在圓球兩側均勻地散布著一些短小的纖維刺。
三號使徒緩慢地步入海灘,坦克與激光炮同時瞄準它龐大的身軀射擊,一時間水桶粗的紫色激光還有爆炸開來的炮彈漫天飛舞,好壯觀的景色!
“全體命中目標!”
“激光炮發射角度無異!”
在第三新東京市地下的NERV本部內,三個著綠色將軍裝的軍官正坐在巨大的屏幕前觀看戰況,其中瘦高的中年男子是日本軍統領,鷹勾鼻老者是聯合國軍統領,矮胖男子是聯合國軍副統領。
其中那個矮胖的男子聽到命中的消息,將嘴裏叼著的香煙狠狠地撚滅在煙灰缸裏,仿佛這麼一撚,使徒就像煙頭一樣被他撚成了渣。他冷笑著說:“非常遺憾,恐怕這次沒有你們出場的機會了!”語氣間的威脅多過了遺憾,隻要NERV沒有存在的價值,聯合國是肯定不會再投入資金的,而他們就可以不用再麵對著討厭的那個人,還要看他的臉色了。
後麵的高台上,有兩個男子。坐著的男子約有四十來歲左右,身著筆挺的黑色製服,領口、袖口都鑲著金邊,各有一顆翠綠的三角形扣子,製服裏露出紅色領口,棱角分明的臉龐輪廓被黑色的胡子覆蓋,一對冷漠而富有殺氣的瞳孔隱藏在墨鏡下,濃密的劍眉正緊蹙在一起,嘴角有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中年男子正坐在高台前,雙手抵在辦公桌上,十隻帶著白色手套的修長手指交叉在一起,覆蓋在鼻子下,他就是NERV最高指揮官——碇元渡。碇元渡身後站著一位銀發老者,清瘦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身軀猶如出鞘寶刀一般佇立在原地,合體的褐色製服領口上有一顆土黃色的瑪瑙扣,袖口和領口都鑲著白邊,襯托出挺拔的身材,左胸前有一枚樣式別致的胸徽,是一個被三顆獸牙錮住的黑色水晶三角,他是NERV第二指揮官——冬月耕造。
聽到聯合國軍副統領話裏誰都聽得出的諷刺,冬月耕造完全沒有反應,隻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把頭活動了一下。碇元渡更是冷酷,連一個動作也沒有對矮胖男子表示,但是誰都沒看到,在他被手套遮蓋的嘴角,竟浮現一絲玩世不恭的冷笑,仿佛在說:等著吧,馬上有你好看的,像是老練的獵人麵對著愣懂的幼狼,在將其扼殺前,總要折騰玩弄一番。
海灘的硝煙散去,使徒依然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裏,眨了眨還算得上是眼睛的黑色窟窿,毫不猶豫地將一排豹式坦克踩成了一團,大手一揮,空中正在發射激光的新型飛機就被打到了山上,砰地一聲炸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