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碇君的次子(1 / 2)

嘈雜的第三新東京市現在顯得好安靜,所有居民都轉移到了地下避難所,空曠的柏油馬路被陽光暴曬得散發出異味,疲憊得揚不起一絲灰塵。在A區的一個街角,有個並不算是太高大的少年正背對著空無一人的馬路在打著IC卡電話。

“嘟——嘟——嘟……”電話那頭始終沒有人肯接起這通電話,少年歎了口氣,伸出修長的手指熟練地撥了另外一個9位數號碼,如果NERV的工作人員在場,一定會知道,9位數號碼,在全世界都隻代表NERV內部。而這個少年竟然如此熟悉地撥打著NERV的號碼,他是何人?

電話那頭還是沒人接起電話,少年再一次歎氣,摸出褲兜裏的錢包,把IC卡取出來放進包裏,輕輕地自言自語道:“那邊的線路封閉了啊。”

少年的嗓音很清澈,有種讓人安心的味道,他回過頭來,是一張因為嫩稚而算不上英俊的臉龐,細細的劍眉,象征睿智的深邃瞳孔,他的相貌和他的性格一樣纖細溫和,但他的頭發和眼睛都是象征熱情的火紅色,穿著日本國中的夏式白色短袖衫與黑色長褲,一頭柔柔的齊肩長發反射著太陽過於悶熱的光澤,背後挎著一個銀色單肩背包,IC卡電話機下麵還有個龐大的綠色旅行袋。

在市內公路上,有一輛藍色轎車像喝醉了酒似的東搖西晃,一會兒跑到這邊來,一會兒又跑到那邊去,還時不時地撞上路邊的欄杆,或者倒車太猛碰到山壁,還好現在公路上沒人,要是有人……汗……被撞死撞殘廢了十多個這是一定的事。開車的是個很年輕的美女,一頭墨藍色長發,粉色櫻唇閃爍著唇膏的光亮,穿著一套前衛的黑色白邊無袖超短裙,高聳的胸前有一個銀白的十字架,不假顏色的絕美臉龐上戴著一副墨鏡,不過她開著車撞到山壁的樣子可糗大了。

“啊!撞上咯!早知道就不自己接下這個任務了,明明剛考到駕照,第一次就要我來這種地方。”美女一邊瘋狂地擺弄著方向盤,一邊很羅嗦地抱怨著,左手裏拿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有個黑發少年,模樣倒是很秀氣,穿著國中製服。她踩油門的架勢拿去殺豬都夠了,太可怕,太嚇人。

紅發少年背好挎包,拿上旅行袋,正準備自己走著前往目的地,突然,一輛半殘廢狀的藍色轎車刹到他麵前,如果不是少年的動作很迅速,肯定把他無辜的左腳碾成鮮肉醬了。

開車的美女毫不淑女地伸出穿著高跟鞋的美腿,狠狠地踹到車門上,咳嗽著對少年說:“快上來!你是真治君吧?”突然發現麵前的少年和照片上的有些不同,發問道:“誒?你是誰?”

紅發少年彎下腰淅淅唰唰地在旅行袋裏摸了一陣,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來,照片上正是麵前的美女。他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碇蒼葉,真治君是家兄。家父寄信給我,讓我在這裏等你,家兄另有安排。”說著把一封標有NERV紅色楓葉的信遞給那位美女。

藍發美女摘下墨鏡草草地瀏覽了一遍信箋,隨手扔回給蒼葉,一邊示意蒼葉上車,一邊把他的旅行袋甩到後座裏。蒼葉乖巧地坐進副駕駛座,輕輕關上還印著美女腳印的車門,她才踩著油門衝向公路,介紹道:“你好,蒼葉君!我叫葛城美裏,你可以叫我美裏。”

“美裏小姐。”蒼葉揚起一個溫柔的微笑,抬了抬眉毛,順便(?)把方向盤打到左邊,防止了車子撞破欄杆掉下去喂魚的悲慘命運。“依我看,美裏小姐你的車技好象和你的性格一樣樂觀,不如讓我來開吧。”雖然蒼葉的話已經非常含蓄了,但還是表明了一個意思:美裏啊,你的車技真是垃圾得不得了,要是開我們肯定會先死,而不是先到NERV的。

美裏的臉紅得像成熟的番茄一般,還是乖乖讓出了駕駛座,坐到剛才蒼葉的位置上,嘴裏還嘀咕著“你連駕照都沒有”之類的抱怨話,蒼葉笑著聳聳肩,什麼都沒說。

“噗嗤——轟!”蒼葉熟練地扭動車鑰匙,踩上油門,他開車的速度不亞於美裏,但是安全係數高了很多。

美裏尷尬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個話題與蒼葉聊起來:“蒼葉君,你知道你父親在做什麼工作嗎?”

“嗬嗬,特務機關NERV,家父,真是一個很瘋狂的天才科學家呢,美裏小姐,我可是去過NERV的人噢。”蒼葉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依舊是滿臉微笑的表情,他的微笑讓人感覺很自然,實際上他是什麼表情都不想做的,這張微笑的臉,讓他不論麵對任何人都可以遊刃有餘。

美裏嬌笑著拍了拍蒼葉的頭發,半開玩笑地糾正道:“叫我美裏就好了,你這小鬼知不知道說女人衰老是一件罪過啊?”

蒼葉也順著美裏的話說下去:“好好好,我投降,美裏……”突然他臉色一變,似乎感覺到什麼不妙的事情,當機立斷的咆哮一聲:“趴下!”話還未畢,他便在車子小小的空間裏躍起來,按住美裏跳到後座中趴下來,美裏也是下意識地用雙手保護頭部,身體蜷作一團(這是NERV工作人員基本訓練之一)。

在蒼葉與美裏趴下幾乎同時,大地開始類似地震般的猛烈顫抖,巨大的轟鳴伴隨著強力的颶風立刻吹向了本就破爛不堪的藍色轎車,一團灰白的蘑菇雲在遠方的天空騰起,轎車就像落葉一般被颶風吹到第三新東京市內一幢高層建築的車庫門上,生生擠壓成一團廢鐵,所有安全氣囊也打開來,保護住蒼葉和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