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江鬱的大腦一片空白,鬼使神差下竟點了頭。
事後,他自己都莫名其妙,一場考試他去或者不去又能改變什麼呢?
可是小姑娘好像很開心,還興奮過頭的和他道謝。
“謝謝你能來考試。”
多奇怪啊!
南喬歪著腦袋,幹脆枕著手臂,“那今天中午我們一起去吃吧!”
江鬱:“嗯。”
江鬱的手很大,握著筆的時候指節指骨分明,修長如玉,手背之上,青筋浮現,很有力量感。
可是美中不足的是,這隻手並不好看。
手背的肌膚顏色不均,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遍布著各種擦傷淤青,新傷舊傷的混在一起。
南喬悄咪咪的伸手,食指輕輕點在江鬱的手背上。
江鬱手腕一顫,手上的筆不受控製的拖出一條長長的黑線。
正午的陽光很暖,照在歪著腦袋看江鬱的小姑娘的臉上。
南喬枕著胳膊,眸中帶笑,“我可以叫你哥哥嗎?”
姑娘家聲音軟糯,帶著甜味兒,飄進江鬱心裏。
“他說不好,我不缺妹妹。”南喬趴在桌上,像霜打的茄子,“一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旁邊的林清瑤笑到捶桌子,“他真這麼說啊!不愧是他。”
“是啊!”南喬垂下眼,“小氣的很。”
明明以前也叫過,他還很開心的捏過她的臉,真是善變的男人。
林清瑤憋笑,“江鬱對女生就這樣啦,我和他初中同學三年,我和他常年的對話都不超過三句”
“為什麼?”
“我問作業能借我抄下嗎?”林清瑤現在回憶起來,還氣的咬牙,“他說不能。”
遲到被抓到,也一點不留情,“我問他今天能假裝沒看見我嗎?他說他眼還沒瞎。”
南喬安靜的聽著別人口中的江鬱,漸漸拚湊成一個冷漠,陰鬱的少年。
曾經追逐他,就像追逐風與葉的摩擦中抓不住的光影。
幸得上天憐憫,終於有了靠近他的機會。
看見他的孤單,想努力和他並肩。
月考成績出來了,許牧也成功墊底,被二老上了一晚上的思想教育課,苦思冥想一夜後他終於總結出原因。
他媽的就不該選文科,就應該死黏著江鬱,好歹還有個墊背的。
不知道現在調劑還來不來得及?
冥想的結果就是早上晚起了二十分鍾,連累南喬卡著預備鈴響進了學校大門,沒跑幾步就遇見了慢悠悠走在前麵的江鬱。
江鬱依然睜著那雙睡不醒的眼睛,單手插兜,恍如有種逛菜市場的鬆弛感。
“江鬱。”南喬在後麵喊她。
江鬱轉身,看見穿了一身粉色的小姑娘,仰著笑臉,像天邊搓酥的雲,奔赴而來,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直到她站到他麵前,定定的看著他。
江鬱才反應慢半拍的遮住左眼。
糟糕!
“你眼睛怎麼了?”南喬一把抓住江鬱的小臂,墊著腳就把小臉往上湊,“怎麼青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