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霆大概也看到了他的這一動作,眼睛眯了起來,神色越發冰冷,但是卻沒有多說什麼,他不會去貿然過問君炎的私事,隻要君炎不會妨礙到他就行。
“我們就在這分道揚鑣,免得外人見了不好。”
兩人分手,各走各路,雲霆大概是還有一些事情要跟組裏的人交代,便又折了回去,君炎不管不顧他的行蹤如何,自己走人。
莊園的麵積實在太大,待到出了彼得諾家族的大門,費時大半個時辰,君炎忽然接到卓婭的電話,小姑娘在那邊哭的一片淒淒慘慘戚戚,大意就是她跟雲霆表白了,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嚴詞拒絕。
君炎隻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那個花癡究竟在鬧什麼玩意兒啊?在這個點上去惹雲霆,沒被對方大卸八塊應該已經很不錯了吧?居然隻是嚴詞拒絕而已,換了別人就該回去燒高香了。
“呃,先別哭,我表哥那個人……”每次叫到表哥這個稱呼,君炎都會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正欲跟她解釋一番,剛巧走到自己的銀灰色跑車麵前,俯身掏出鑰匙打開車門,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旁邊忽然有一雙黑手手持火槍從黑暗的地道口走了出去。
本能的對未知危險的敏感度,使得君炎迅速調轉方向,一個翻滾在地之後,火光四溢,全都是子彈衝擊在地麵上帶來的灼熱氣流,君炎迅速掏出手槍一一回射,可是對方的火力實在是太猛了,簡直是交織成一片,讓她避無可避。
“Shit!”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君炎仍舊是臨危不亂,咬掉彈夾換好大排量的彈藥,在對方徹底予以逼近之前進行最精準的點射,同時發射出了自己的求救信號。
雖然不知道是誰要想對她下這個狠手,但是總要撐到最後一刻!
距離那件火拚事件,已經過去三月有餘。
君炎現在所在的這所大城市位於臨海,適宜養傷,當第一波熱浪襲來的時候,她便大喇喇的將T恤卷到肩膀以上,像這個小漁村附近每一個不講究的漁民一樣,大熱天裏恨不得脫下一層皮來,於是****著一雙胳膊,隨隨便便踩著一雙釘字拖鞋就敢出入在大街小巷。
她的皮膚很白,記得記憶裏有一個人對她說過,凡是看到她這張臉的人,都會恨不得將她嚼碎了吞進肚子去。
君炎對於這種話不置可否。
但是在這個小地方不同,它落後閉塞,毫無經濟基礎可言,相對於其她經改革開放的地方,這裏還像是活在上個世紀,每個人都是用自己的一身蠻力養活自己,地方窮,姑娘少,本地的盡往外跑,外麵的不想進來,光棍們一年多於一年,因而這地方的風氣便有些詭異。
往往看到君炎這麼露胳膊露腿的出現在馬路上,周圍總是會突如其來的湧現各式各樣的目光,那些單身漢們或許醉醺醺的倚在小酒館前麵,或許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吸煙,街頭打架鬥毆者更是層出不窮。
他們看著這個分不清是該稱之為男人還是女人的家夥,就這麼慢悠悠的提著一尾魚,慢騰騰的走在青石板路上,那神情悠閑的仿佛全世界都隻剩下她。
“嘿,夥計,那家夥是誰?”有客人問臨街的酒店老板。
老板曖昧的笑了一聲,“她呀,在這方圓百裏都是頂頂有名的,月前剛搬來這兒,一個人住在朱雀街梧桐巷尾的那一間……”在這個雌物很少的破落地地兒,誰見了朱雀街的這個單身女人能不生出遐想才叫怪呢,可問題是,偏偏沒人敢去惹她。
在她走過一群黃頭發的混混麵前時,那些人衝著她擠眉弄眼的吹了一聲口哨。
君炎墨色分明的眉眼,連抬都沒有抬一下,她繼續走自己的路。
見到這一幕,客人大為驚異:“那些人明明對她很有興趣,為何卻……一副不敢動她的樣子?”
老板仿佛想到什麼,低聲咳了一聲,壓抑著聲音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頭幾天圍繞著她想打主意的人,那真叫比肉鋪子上的蒼蠅還多!後來……被打壓的厲害了,漸漸的就少了,大家總不能為了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不是?又不是自家老婆!”
周圍又有人驚奇的睜大了眼:“感情她還是個會家子?!”
老板最喜這一段八卦,因為隻要談起梧桐巷尾的那個女人,勢必能給他的酒館帶來還算熱火的一股人潮,每天的進益便又會小小的翻上一番,圍觀的人多了,他便故作神秘的壓低了聲線道:“沒你們想的那麼神,她身手好不好我們不知道,也沒見她怎麼展露過。不過……”他的目光投到不遠處那個瘦削而倔強的背影身上,“看到她的腿了不?有點跛是不是?聽說那是前陣子被人挑斷了手筋腳筋,後來又給續上了,但是留下了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