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可以用來背叛,用來威脅,未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這個世上究竟還有什麼事真的?她內心深處的悲哀直湧,突然變得無以複加,為幹爹,為西瑞,也為她自己。
費德羅家族的叛變很快就過去了,私下裏的換血並沒有傳到明麵上,在外人看來,季羅仍舊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時不時的仍然下地下室審問卓婭,隻是神色一天比一天黯淡起來,直到有一天,她一如既往悄無聲息地走進那個囚籠裏,掏出配置的銀晃晃的鑰匙,替卓婭打開手腕腳鐐上的鋼鏈,舒了口氣道:“快滾吧,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
卓婭仿佛有些不敢置信,黑暗中她死死盯著季羅的眼睛,忽然大大的一哂:“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季羅的麵容很是憔悴:“我不管你相不相信,總之我對你是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出門後往左拐的後門口有一輛小車,這是給你的鑰匙,你要是真想走的話,最好在五分鍾之內采取行動,因為我給你開的指紋鎖的最大事件限度隻有五分鍾,五分鍾之後報警器就會自動響起,到時候你就算真想走,隻怕也是走不了了,而且經過此次之後,你今後的日子會過得更加艱難,言盡於此,保重。”
卓婭用蒼白的手攥緊了那一枚小小的鑰匙,聲音喑啞,眸中精光遊走:“你為什麼要幫我?”
“這是我的事。”撂下這句話之後,季羅徑直出了大門,外麵等待著她的,是另外一種命運。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況且嚐試一次也沒什麼了不起,最差的結果就是死亡罷了,想到這裏,卓婭一躍而起,以一種瘋狂的姿態衝出了陰森黑暗的牢房。
季羅以自己一念之差,縱虎歸山,此後果真產生了無窮無盡的變故。
然而她現在,真沒什麼特別在乎的東西,她隨口吹了一聲口哨,門外,一輛車已經侯在那兒,似乎等待許久。
看到季羅走到門口,從車的後座走出一個人打開門,倚著門等著季羅的到來。
季羅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過去,那個男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優雅地關上了車門,從另一邊上車。
“你今天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真是難得,許久不曾見你的笑容了。”身形挺拔麵容俊朗的男子一坐下來便笑著調侃道。
“我今天做了一樁蠢事,可是不知為什麼,就是很開心。”季羅微仰著頭,高不可攀的模樣。
男子輕笑:“太過精明了就會活得很累,偶爾糊塗一次也沒什麼。”
“總有一天,你也會背叛我嗎?”車子在高速公路上有條不紊地行駛著,季羅忽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被人背叛的事時常有,不值得悲傷,說不定哪一天你也會不動聲色地黑我一把。”男子神情溫文爾雅,煞有介事地執起她的左手,在她細膩的掌心烙下親吻,“但是你要記住一點,至少我不會,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你,我也不會——Myprincess。”
季羅在他額上彈了一下,輕笑道:“這麼久沒見了,你就不能稍微正經一點?”
“我很正經啊。”男子一副我很無辜的樣子。
“認真開你的車。”季羅提醒。
男子彎彎嘴角,不置可否。
季羅抬頭望了望天,發現風雲變幻得厲害,烏雲層層疊疊,宛如火燒雲一般在黑幕間翻滾如浪,忽的疲倦上襲,纖細的指尖輕撫眉心處,心生感慨:“暴風雨,似乎就要來了啊…………”
這座城堡依山傍水而建,占地麵積大得驚人,坐落於城郊一片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私人園林中心地帶,可謂寸土寸金,光是一個停車庫就大得好似一棟廣闊的別墅,黑壓壓的洞口預示著,它的主人很有錢,有錢到可以隨意揮霍,同時又很霸氣,允許隨意進入,因為他根本就不怕刺客殺手什麼的,但是想出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雅裏一向喜歡開門揖盜,再關門打狗,這對他而言仿佛是一個很好玩的遊戲。
且不說他惡劣的潛質,先說這棟獨辟蹊徑的城堡,雖說是歐式建築,給人的感覺卻無形中衍生出一種獨具東方古韻的靜美,就連園林中也是一番奇景,種植有大麵積的花圃,品種大多從世界各地空運而來,一年四季都如同生活在童話世界之中。
恐怕誰也不會知道,這樣的大手筆卻是雅裏親手設計並督建的,他向來喜歡幹些與****生意擦不上邊的事情,“不務正業”的名頭在弟兄們間是人盡皆知的。
“這是我送給我未來女人的禮物,住到裏麵的女人就是你們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