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2 / 3)

“如假包換。”他泰然笑容說道:“薑少穀主兄妹,一定把我說成一個落魄的無賴吧?”

“正相反,聽薑小妹說,你是一位了不起的好漢,薑少穀主一記陽神掌傷不了你,我想,武林四浪,你一定是武功最高明的一個。”

“好說好說。其實,薑少穀主那一掌並沒擊實,所以我幸而留得命在。尤姑娘,在下沒冒犯貴城的人吧,為何派人計算在下?”

“昨晚你侵入我的快船騷擾,沒錯吧?”

“在下堅決否認。”他一本正經地分辨:“請記住,我的綽號是風塵浪,而非風流浪,也許你尤家的船上,真有數不清的絕世佳人,就算我自命風流吧,也不能打上船去唐突佳人呀!你這種無生有的指控,無法令人心服,你尤家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可不能空白說白話亂入人罪是不是?”

“我會找人證明你……”

“哈哈!是薑少穀主嗎?他是我的死對頭,他的話能使人相信?尤姑娘,俗語說:小鬼難纏。象我這種小人物,你們這些大菩薩實在不宜勞師動眾煎迫,就算能把我宰了,對璿璣城又有何好處?既不能增加貴城的威望,又無所利於貴城。萬一宰不了我,你們的損失可大了,比方說,薑少穀主目下就進退縮穀,至少,我風塵浪的名號,就比往昔響亮,身價陡增十倍。”

“晤!你還真象個無賴。”

尤瑤鳳居然嫣然一笑。

“無賴並沒什麼不好。”他也笑:“老實說,闖蕩江湖的人,十都是無賴,隻有無賴才敢在江湖玩命。玩得好,夠幸運,那就是英雄豪傑,玩不好,運氣差,那就是歹徒惡棍下流賊,活該下地獄溝死溝埋。令尊花了三十餘年心血,他十分幸運,所以才有今天的地位,我羨慕他。”

“你一向都很幸運嗎?”

“不好,也不壞。”他半真半假,似笑非笑:“闖蕩七八年,總算小有成就,有許多許多武功機智比我高明多多的人,還沒混得三流人物的地位就見閻王去了,至少我比那些人幸運些。當然我不能與姑娘比,也不能與薑少穀主、範少莊主這些人比,你們都有名師傳藝,有赫赫門風家世好根基,所以出道一兩年就威震江湖,聲謄鵲起成為風雲人物。不錯,我怕你們,孤掌難鳴,但並不表示我被你們吃定了,除死無太難,我會盡一切努力來保護我自己,一個亡命是不在乎什麼損失的,尤姑娘,該怎麼辦你說吧。”

“晤!你這三不管的浪人很不錯。”尤瑤鳳欣然說:“比那些言過其實的一流人物還要好。”

“姑娘誇獎。”

“我不計較你昨晚闖舟的圖謀。”

“姑娘並不能證明是我所為。”

“不許多說!”

尤搖鳳大小姐的脾氣又發了。

“你怎麼啦?”

“我願意給你一次好運。”

“你能給我好運,你是主宰什麼的菩薩?”

“本城人才濟濟,目下正當用人之際,你這種人才,正是本城所需要的新秀,我立即派人把你送過湖,經過本城的名師調教,不出三年兩載。保證你可以獨當一麵出人頭地,你顧意投效本城嗎?”

聽說要立即派人把他送過湖,可把他如的意算盤打消了。

他以為接近這位小姑娘,就可以象薑少穀主一樣留在她身邊,可以製造機會探聽璿璣城之秘,沒想到尤搖鳳不將他當朋友,卻將他當成奴仆。

“要我投效貴城?”他大笑:“哈哈!我風塵浪天不收地不留,活得如意自由自在,你居然要我投效做你們的爪牙,你以為我瘋了不成?”

“哼!有許多許多的人,想投效我們還不得其門而入呢!這是揚名立萬的機會,你知道嗎?”

“這種機會不要也罷……”

“你拒絕了?”

尤瑤鳳沉聲問,笑容不怎麼可愛了。

“在下堅決拒絕,我風塵浪沒行向人投靠的習慣。”

“你知道後果嗎?”

“別嚇唬我,尤姑娘,鄱陽王家大業大,想到後果的應該是你而不是我。”

“看來,隻有用最有效的手段來要你就範了,你這種人自由自在慣了,必須用雷霆手段才能除去你的劣根性;你才知道該怎樣服從強者的命令。”尤搖鳳擺出了強者的麵孔,向一名侍女舉手一揮:“擒下他帶走。”

“遵命。”

侍女欠身恭敬地應諾,身形突然平飛而起,以令人目眩的奇速撲出,比那些一流輕功高手毫不遜色,半途右手疾伸,赫然是武林頗具威力的蘭花拂穴手。

五根纖纖玉指都可以製穴,可知這侍女的每一根指頭,都有百十斤力道集於一點攻出,小小年紀,內功火候已經超越了年齡的障礙,定然已獲名師的指點。

許彥方不想暴露真才實學,一聲長笑,在侍女的手指行鬆及體時斜掠出丈外,身形再起折向急竄,從容擺脫侍女的追襲,一躍入林如風而遁。

第二名侍女撲錯了方向,無法及時攔住他。

“我不信你走得了。”尤瑤鳳大聲嬌叫,身形乍閃,象是破空而飛,比侍女快了一倍以上。

可是,樹林技濃茂,不適於快速的縱躍,女人在這種地方又不能亂鑽,怕被荊棘掛破衣裙,而許彥方的竄走身法靈活如蛇,三五轉折,便把五女扔後了二十步以上,勢難追及了。

半個時辰之後,尤瑤鳳與一位侍女,出現在東麵的一座小山頂上,用目光問四周搜索。

她的另三位侍女,不知追向何處去了。

“這是一個極為機警的老江湖。”她向待女說:“竄逃的身法和速度,都並不怎麼出色,竟然被他逃掉了,怎麼可能呢?”

“他一直就擺脫不了我們的緊迫追逐,怪的是追到此地卻突然消失了,莫非另有陰謀?”侍女有點不安地說:“而且,小春三個人許久不見現身,會不會在半途出了意外?”

“不可能有意外,你們四個人,任何一個人的武功都比他強數倍,一比一他絕不是你們的敵手。”

“可是……林易受暗算……”

“他逃命都來不及,還有時間暗算?發信號把她們召來,再分段搜這附近,他一定躲在附近某一處狐穴裏,非搜他出來不可。”

侍女應喏一聲,發出尖銳的嘯聲。

左方不遠處草聲籟籟,許彥方撥草而出。

“得意濃時便好休。”他緩步而至,笑容可掬:“尤姑娘,你不覺得太過份嗎?嗬嗬!

光棍打,不打加一,你不肯罷休,是嗎?”

“哦!你不打算逃了?”

尤瑤鳳大感意外的說。

“逃不掉嘛!姑娘、不得不作困獸之鬥啦!”

“你要知道,我的要求絕不許可違抗。”尤瑤鳳傲然地說:“就算你今天能僥幸逃掉了,日後也難逃本城高手的追捕。名義上,家父在鄱陽稱王,其實卻是江湖之王,比飛揚山莊的實力更強大。”

“我知道,璿璣城在江湖神出鬼沒的十大統領,並不是什麼秘密,你以為憑一座不許外人進入的璿璣城,就可以威震江湖稱王道霸嗎?你錯了,空架唬不了人的,能唬人的是十大統領的實力,即使是飛揚山莊瓜牙遍江湖的大豪,也怕你們慘烈的報複,所以不敢不與你的虛與委蛇,範莊主這次派女前來替雙頭蛟助拳,就給足了璿璣城麵。

尤姑娘,貴城可以嚇那些有家有業的大豪巨霸,可以號令那些有根有底的英雄豪傑,但嚇唬不了我這種亡命江湖浪人,我輸得起,你們卻不能輸,輸了就會威信掃地,現在,我給你一次挽回麵的機會,趕快向在下道歉,機會錯過後悔就來不及了。”

女人的反應是情緒化的,聽不進這種理性化的利害分析。

尤瑤鳳本來對許彥方大有好感,這番話卻令她大發嬌嗔粉麵一沉,陰森森地向許彥方接近,暗神功默運,一隻眸湧發陣陣寒流。

許彥方早已經知道對方的底細,不敢大意,也神功默運功好全身力聚雙掌,嚴陣以待。

氣氛一緊,兩雙冷電湛湛的眼睛,發射出懾人心魄的光芒,搞捉對方神意。

接近至八尺內,青衫與彩裙無風自搖。

尤瑤鳳首先沉不住氣,一聲冷叱,劈麵一掌吐出,走宮正麵強壓,掌出寒濤忽湧,陰柔酷寒的神奇掌勁,以雷霆萬鈞之威罩住了嚴陣以待的許彥方。

許彥方在無匹的寒濤強壓下萎縮,身形縮小至最極限,驀地青衫搖搖,倒瀉而出,象是幻影接彩,遠出兩丈外人影重現。”

他站穩了,呼出一口長氣,臉色有點泛白。

“我明白了。”他沉聲說:“傳說的冰魄魔罡,天池怪客的傲世奇學,你這麼一點點大年紀,練成這種魔功已經化不可能為可能,出手便用絕學傷人,日後你不知要殘害多少人,天都不會饒你。”

“咦!”尤搖鳳駭然變色:“薑少穀主的純陽神功打你不死,我這至陰極寒魔功也傷不了你,這念麼可能?你一定會妖術,打!”

聲出手揚,三道青芒連珠破空而多,體型小速度快,對麵的人目力絕難察覺,絕難躲過這種暗器的連珠飛射,三丈內一閃即至。

但許彥方早有防備,他的目力也極為敏銳,居然被他看到了細小的淡淡青芒,人向下一伏,象是水銀入地,隨地流瀉,驀地形影懼消。

三道淡淡青芒經過的空間裏,似乎凝結了幾道淡淡的霧氣軌跡,冷流蕩漾,大熱天似乎依然感到寒氣襲人,好霸道的歹毒暗器。

“小姐,他從右麵逃走了!”旁觀者清,不遠處的侍女急叫,隨即飛躍而起,循微動的枝急迫。

尤瑤鳳無暇追逐,急急上前拾回自己的暗器,等她收齊三枚暗器,侍女已遠出百十步外去了,她發出一聲低嘯,聽聲辯位急起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