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翠蓮二人離開之後,秦灼光匆匆朝著安諾的家裏趕。

周夢這幾日,都在安諾的家裏。

難道是因為她不想見自己,自己找了車去了安諾的家裏?

秦灼光開著車,無比的擔憂和煩躁。

他很擔心,周夢會有什麼閃失。

他為自己的無能而懊惱。

他欠周夢的,此生無法償還。

道路上人聲鼎沸,行人熙熙攘攘,秦灼光開車也不敢太快,隻能夠小心的開車。

步行三十分鍾才到安諾家的距離,秦灼光都開了二十分鍾。

……

“什麼,周夢不見了!”屋內傳來安諾尖利的叫聲。

她慌忙要起床,陸楚仁卻阻止了她:“你現在身體還沒好,不能下床。”

安諾盯著他:“滾開!”

陸楚仁臉色一沉,手上的動作不停:“聽話。”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怒意。

站在屋子裏的秦灼光看的神色緊促。

他記得陸楚仁後悔的那天找到自己說:“我覺得快要失去安諾了,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挽回?”

那一日,陸楚仁大醉一場,滿臉通紅。

秦灼光疑惑的問道:“為什麼會反悔?”

陸楚仁這個身高一米八的漢子,第一次嚎啕大哭起來:“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沒有早點認清自己的心,把過去的人當成心裏頭的最重要的東西。”

“卻沒有珍惜現在擁有的東西。”

“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是我沒有看清事實。”

秦灼光當時就愣住了,過去了嗎?

他和嫋嫋的事情,真的過去了嗎?

沒有,若是自己早點回來,嫋嫋也不會死,不是嗎?

他的虧欠一輩子都還不完的。

可結果呢?

正是因為他的優柔寡斷,才讓一切變得如此糟糕。

這一刻,他無比的後悔。

“陸楚仁,你趕緊滾,我不用需要你來管我!”

“離婚了,離婚禮,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明白嗎?”安諾崩潰地看著陸楚仁。

她被陸楚仁的舉動弄得非常迷茫,心裏很不是滋味。

可是更加難受的是,秦灼光對她說:周夢流產了,人不見了。

“我不會滾,隨便你怎麼折騰怎麼罵,就是不能把我趕走。”陸楚仁那副卑微的模樣,讓秦灼光有些看不清自己的未來。

他後悔了,安諾還在。

可自己後悔了,周夢卻消失了。

安諾轉過頭來,盯著秦灼光:“你真是個畜生!”

“你們兩個還真是好哥們,吃著碗裏的,想著碗裏的都一模一樣!!”安諾說話惡毒無比。

這句話,說的兩個大男人都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安諾說到這裏,聲音有些哽咽:“嗚嗚嗚,阿夢,她那麼喜歡的孩子沒了,她一定會傷心欲絕的。”

“秦灼光,你現在這樣有算什麼?”

“真是讓人作嘔,跟陸楚仁一個德行!”

“你放手,我要去找阿夢!”安諾掙開陸楚仁的手。

“她隻有我了。”

“她隻有我了,你放手!”

她真的隻有自己了。

在這座城市,隻有她們才是真心的對待對方的。

阿夢,一定很絕望吧?

不過,她也沒想那麼多,因為她說過,她要到廣州去闖一闖。

還說要帶著自己一起。

可她又為什麼要一個人消失?

安諾無法理解。

秦灼光看著安諾難受模樣,眼裏泛起淚花,他有些顫抖的問出口:“她有沒有說過,離了婚,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