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光眸子頓時晦暗一片,腳步往後踉蹌了下,有些站不穩,他瘋狂地眨著眼睛,下意識地略過安諾的這句話:“你先告訴我她去哪裏了。”

安諾歎了口氣,暗淡的眸子裏隻剩無奈:“她說過,離婚後會去廣州。”

若不是擔心周夢的安危,安諾不會告訴秦灼光任何有關她的消息。

廣州?

離這裏一千多公裏遠的距離。

秦灼光悵然若失,他現在才知道周夢是個很堅決的人。

就在昨天,他還覺得周夢是個很軟的人。

說幾句好話就能哄回來的那種。

“我知道了。”秦灼光渾渾噩噩地轉身。

安諾盯著他的背影很不是滋味,忍不住開口勸道:“秦灼光,你找到她了別強迫她了。”

“她不願意跟你回來,你就放手吧。”

秦灼光背影一僵,頭也沒回地轉身離去。

生怕再停留一步,又聽見安諾勸他拋下周夢。

不,他不願意。

陸楚仁盯著兄弟離去的單薄背影,心裏一片複雜。

“你還不走?”安諾梗著脖子鑽進被子裏不去看床邊的男人。

曾經最最期待的事情到了現在,竟然成了自己最厭煩的事情。

“我不會走的,小言。”

被子外麵是陸楚仁堅決的聲音。

安諾猛吸了口氣,掀開被子,眼裏隻剩厭惡:“你一個差點就出軌的男人,憑什麼要求我原諒你啊!”

“陸楚仁,你滾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我現在真的很討厭你!”

他和秦灼光真的是一丘之貉!

阿夢,你走也不跟我說一聲,起碼也帶上我一起啊!

安諾心裏苦澀極致。

陸楚仁刀削般的臉上僵硬的厲害,卻仿佛沒聽見安諾的話一般繼續開口:“晚上喝雞湯吧。”

安諾見他油鹽不進,又鑽進被子裏,閉上眼睛,發出長長的歎息:她累了。

軍區部隊。

政委辦公室。

“秦灼光,你是我手下最優秀的兵,怎麼能把自己的家事搞成這個樣子?”曲政委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麵前低著頭的人。

眼裏是無奈,是憤怒。

秦灼光站的筆直,聲音弱地厲害:“政委,您給我批假,我想去把她找回來。”

曲政委默默地搖頭:“你要是早點反省過來,也不至於把事情搞砸成這樣!”

上午他才見過周夢。

晚上就得知人流產了還不見了。

他恨不得把秦灼光的腦袋切成兩半,看看裏麵究竟裝了什麼東西!

“曲政委,我錯了。”秦灼光後悔當時沒能及時在部隊攔住離開的周夢。

可後悔,也沒有用了。

曲政委長歎一息,聲音帶著不悅:“你知道周夢這丫頭離婚的時候,沒說你半分不好,隻是說感情到了盡頭,處不下去了。”

“字裏行間都在說是她的不對。”

但曲政委是不信的,他在部隊見到過這丫頭幾回,眼裏寫滿了對秦灼光的歡喜和崇拜。

生怕自己的一舉一動不對,對他造成影響。

又怎麼可能做出不對的事情來呢?

“曲政委,她,還說什麼了嗎?”秦灼光呼吸有些僵硬,頭垂的更低。

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整個辦公室靜悄悄了好幾秒,才聽見曲政委的聲音響起。

像利刃,紮進秦灼光的心裏:“她說,放手是一種解脫,你們都沒有錯,隻是不該困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