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逃脫(1 / 2)

南次晚上睡覺時就發現了有一絲不尋常,恍惚間總覺得有人在身邊走,腦海中也全是那個倩影,不得不輾轉反側,睜眼時天還未亮。

不知不覺起身到裏代的房門外,卻沒有勇氣去推開。

天空的月亮很圓,很大,南次掙紮了很久,便去倒了杯水,輕輕敲響裏代的房門。

‘咚’‘咚’‘咚’。寂靜的夜裏顯得相當空靈。

“裏代,你醒了嗎?”

‘咚’‘咚’‘咚’。依舊無人應答。

南次推開了門,門沒鎖,窗簾也沒拉,皎潔的月光傾瀉而入,使得整個房間清晰明亮。

這個房間自從有裏代的入住後,便收拾的十分齊整,桌子上是一個位置固定的水杯,透明的玻璃杯裏還有半杯水,衣櫃和床單都是白色,卻不像醫院一樣的單調枯燥,翔子特意置辦了很多各異的裝飾,使得整個房間就像一個精靈般的世界。

床上的被子高高的隆起,南次拉開了電燈,卻沒能看到預想中的人,隻看見被子上的濃濃的血跡。

血跡分兩路,一路血液較少,呈滴落狀,是從門邊一直延伸至窗戶上,白色的窗戶上還清晰可見一枚血手印。

而另外一路則明顯是噴射過,顯然是受到重傷,從床上向上噴射,天花板上隻濺上幾滴,證明傷口並不大。但是從床上的大麵積血漬來看,一定刺的很深。一條拖著的血痕一直延伸到門口,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而自己因為地板的顏色居然剛才沒看出來。

南次已經震驚的說不出任何話來,他沒想到居然有人敢伸手到司令部的後方,還明目張膽的綁走了裏代,而自己渾然不知。

不過還是有值得寬心的事情,那個血手印明顯是裏代的,因為很纖細。而床上的那個血跡應該是屬於一個男人的,明顯是那個男人用被子來止血,拱起的那個弧形應該是因為他是背部受傷。

南次盡量冷靜來分析情況,但是現實是他已經容不得自己還優哉遊哉的在這裏思考,萬一裏代還在草裏,興許能救她一命。於是他衝動的第一時間也從那個窗戶跳了下去,誰知二樓的高度還是有些勉強,即使南次側身利用大麵積來平衡落地力量,卻因為反應不夠及時,還是被地表的衝擊拐傷了腳踝。

腳踝的疼痛已經使得南次睜不開雙眼了。

但是南次掙紮許久,硬逼著自己爬起來,可無奈腳上實在是站不穩,於是就脫下了睡衣捆紮在腳上,利用衣服的撐力勉強支撐往前走。

月光下整個庭院都非常清楚,本來這個後院就是培植植物用於觀賞的,當時也是出於景觀較好才將這個房間安排給了裏代,現在看來當初安排這個房間給裏代就是個錯誤,因為當她跳下庭院時,首先會受到衝擊,而這個不足一寸的草坪並不會帶來多少減壓。更失策的是這個小庭院同時也兼小圍欄的作用,人要從這裏出去還的選擇要麼從荊棘叢中爬出去,要麼想法從草叢上越出去。

如果是裏代,她會選擇走那條路?

疼痛已經使南次冷靜了很多,越是早發現線索越是能早點救到裏代,南次很清楚這一點,但是四周的草叢沒有破洞也沒有明顯的刮空痕跡。除非……裏代跳下來後又走了回來!

南次衝到1樓的窗戶前,此處沒有任何的血跡,至於門上,更是幹幹淨淨。

此時的南次有點絕望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做才能救到裏代,他甚至找不到裏代的一絲線索。

微風中,傳來若有似無的花香。

這種花現在還不是季節,但是今天在一個地方看見了此花卻是開的正豔。

南次開始細細搜查庭院中的每一絲角落,他需要更多的證據去支持他的想法。正對著南次跳下來的地方,有碾壓過的痕跡,但是基於自己的落地姿勢,他不能憑痕跡去判斷,隻能憑著那微弱的月光曲尋找那毫不入眼的血跡。

在草叢處的一個陰暗角落裏,小草有明顯的被碾壓的痕跡,南次蹲在草裏不停的嗅著那一絲血腥味,終於找到了那藏在草深處的血跡。此處為背陰地,按理說不應該被發現……南次站在原地抬頭搜尋了四方,視線落在了那個2樓的窗戶上。

沒錯,就是裏代房間的那個2樓窗戶,而所有事件也順利成章被推理了出來。

裏代已經被捕,凶手也已經逃逸,庭院外的馬路上,昏黃的燈光下並沒有留下任何車子或者代步工具的痕跡,唯一留下的,隻有南次憤怒的喘氣聲。

裏代模模糊糊的醒來時,囚室裏空無一人。

昨晚被抓到今早行刑,應該不過七八個小時,按平時南次清醒的時間,應該已經看到自己的失蹤了吧。裏代不由得自嘲道,居然會在這種時候想起南次,不知道他看見自己失蹤了會是什麼表情,大概隻是一笑了之。翔子應該會難過吧,但是也許也隻是難過一陣子,南次隨便說個因為自己有事離開,便完全遺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