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輸。
白青鬆從記事起,身邊就有一個人叫付天堯。別人說他們青梅竹馬,可是……兩個大男人是這樣的關係,怎麼想怎麼覺得惡心。
付天堯與他一樣是公子哥,嬌生慣養,從正太成長為美少年,一個學校一個班級,還有就是因為打架而不得不分開的同桌關係。
他的腦子裏麵從小就有一個想法,他不想輸給付天堯。
學習上、體育上、特長上、身高上、食量上……他總是習慣性去與付天堯比較。
可是,付天堯從小就比他多一樣東西,就是一個溫柔可愛的未婚妻。
於是他一直有一個習慣,就是數落付天堯:“喲!又在盯著那個木偶看,丟不丟人啊,你沒了她是不是會死掉啊?”
被揭穿的付天堯總是十分窘迫地反駁:“別……別開玩笑了,我才不喜歡她呢!”
“我怎麼瞧著是你在賤賤地跟著她轉悠?”
“哼,明明是她更喜歡我!”
往往到了這個時候,付天堯都會去欺負笑笑一番,之後看到笑笑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或者是跟著他,付天堯都會得意地看向白青鬆。
白青鬆心裏怪怪的,隻是在想,為什麼笑笑還能忍下去?
後來,付天堯養成了習慣,也開始不將笑笑當成一回事,覺得自己就算如何過分,笑笑也會原諒他,然後主動回到他的身邊。
白青鬆後來漸漸有了愧疚感,付天堯卻是無所謂的模樣,根本不放在心上。
於是,白青鬆就會壞心眼地想,如果有一天笑笑受不了付天堯而出麵反抗,讓婚約取消,自己是不是就不會輸給他了?
後來,他的假想成真了。
當一名曾經左右逢源、人氣超群的校草,淪落成了一名人見人罵、萬人唾棄的花心男,再一步一步的向宅男發展,進而又成了一名摳腳大漢,這絕對是一慘烈的過程。
付天堯放棄了遊戲賬號,刪了自己所有的微博消息,又將自己事發之後,所有落井下石的人刪除了QQ好友,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麵與世隔絕了兩個月的時間,他也沒有覺得自己好起來。
在這段時間內,隻有白青鬆時不時地過來確認他有沒有發黴。
“如果真的不甘心就去見縫插針,破鏡重圓唄!”白青鬆坐在他身邊,拎起他的手來看,看到那許久未剪過的指甲,忍不住“嘖嘖”了兩聲。
隨即很是自然地在他的房間裏麵尋找指甲刀,又回到他的身邊,幫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剪指甲。
付天堯就像一個木偶,靠在沙發上,任由白青鬆擺弄。
“沒臉去。就算是笑笑與那個二貨分開了,能夠繼位的也不是我,我何必自討沒趣。”付天堯聳了聳肩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笑容卻有那麼點淒慘。
“難不成你還喜歡上了在家裏的日子?”
“至少不用每天都洗襪子。”
白青鬆啼笑皆非,揚起嘴角搖頭輕笑,又在屋子裏麵尋找到了剃須刀,打開按鈕,直接按在了付天堯的臉上。
起初極為順利,誰知剃須刀突然一卡,付天堯吃疼皺眉,白青鬆也很是小心地關了剃須刀,用力以拔,立刻拔出了幾根胡子下來。
“是你胡子太長,剃須刀無法識別,還是這剃須刀的兼職是拔鼻毛器啊?”白青鬆問道。
付天堯捂著臉,齜牙咧嘴地看著白青鬆,眸子一暗,直接倒在了沙發上不起來。
“我總有一天會倒黴死。”
“怎麼可能?!”白青鬆誇張地驚歎,卻沒能喚起付天堯的精神,讓付天堯更加沮喪地躺在那裏不願意動了。
白青鬆看著他,覺得沒辦法,直接走出了房間,不一會,竟然搬來了一箱子的雪糕,打開盒子,一根接一根地吃。
等到吃到第十根,他已經開始渾身哆嗦了。
付天堯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看著他,不解,問道:“你什麼時候喜歡吃這個了?”
白青鬆隻是笑了笑,將雪糕棍一根一根地給付天堯看:“你看,我吃了十根,有四根是再來一根,是不是很幸運?”剛剛問完,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是你的幸運,又不是我的。”
“我把它送給你,不就是你的了?”
付天堯看著雪糕棍怔愣了一會,最後隻是歎氣翻身。
“放進冰箱裏麵吧,都化掉了。”
白青鬆看了付天堯一陣,隻是認命地收拾了殘局,說他以後再來。
茶幾上還放著那些雪糕棍,付天堯卻理也不想理。
失戀究竟能讓一個人頹然多久?
這個……可能要看深愛的程度。
忘記一個人究竟需要多久?
這個……恐怕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因為當他們想起自己已經忘記了那個人的時候,都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既然已經忘記了,又怎麼可能會記得是何時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