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1 / 2)

“朕前日遇刺,幸得愛妃不顧生死。”我將元妃攬在胸前,嗅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幽香。

“臣妾的父祖,都是武將出身,父親在臣妾幼時,教過臣妾一些騎馬、自衛的本領,隻是多年未用,卻是有些生疏了。”她依偎著我,與那日的英武,倒似判若兩人。

“愛妃實在太過冒險,若是有個閃失,教朕如何心安?”

“皇上是後宮的主心骨,若有不測,臣妾們縱使無恙,又有何生趣?況且臣妾已經看出,他們二人,其誌在擒人,並無傷人之心。”

“雖然如此,也未免太過冒險了。”我輕輕撫著她,“佳音和潔兒,都還幼小。”

“臣妾當時,的確未顧念許多,事後想起來,才有幾分後怕。”她此時的樣子,倒是更顯嬌弱了。我忍不住,在她的朱唇上親了一下:“下次,為朕生個皇子如何?”

她的喘息急切了些,其實我也一樣,我輕輕解開了他的羅裳……

原本開科的日子,該在大業十三年。不過現在正是國家用人之際,特別是缺乏軍事人才,所以我下了旨,七月提前舉辦武科。隻是宇文述既已告病,兵部隻一個於仲文,也已經老邁,力有不逮,傳旨吏部尚書張須陀為正主考,於仲文副之。

五月初一,日全食。

古人迷信,一向以為日食是不利的凶兆。我雖然知道那不過是極普通的一個天文現象,但是又如何解釋給別人聽?隻好齋戒三日祭天,以圖逢凶化吉。

齋戒剛過,便是五月初五端午大祭。算起來我也可憐,居然四天都不能吃熱乎可口的東西。

五月初八,是程知節領兵出征的日子---在西川、隴右的征兵已經基本完成,程知節先領一千漢軍去蜀郡,在那裏再與少數民族的的士兵回合。

其實出征前,一些原本反對的大臣又出來阻攔,認為前幾日日食的“凶兆”,正是提示不宜動刀兵。我則以“大軍既已齊備,豈可無果而終,令天下恥笑”為由,堅持出兵。

五月十二,往嵩陽宮避暑。

四五月間,突厥多次擄掠五原、定襄、榆林、馬邑、雁門等郡,雖然各郡保守住了城池,但是民間的生產生活,卻受到極大的影響。五月十九,突厥五萬騎兵,由定襄入上穀,逼近北京(涿郡)城西三十裏,因見張衡有備,轉經上穀至雁門,南下至太原城外,耀武揚威,守軍隻能閉門不出。突厥軍此番轉掠兩道五郡,前後月餘,掠走百姓萬餘,牛馬數萬頭,民間實際的損失,更遠超此數,特別是春耕生產,大受影響。

六月,以羅士信領禁軍兩萬至太原,突厥卻又由五原入境,二十日間,劫掠五原、靈武、武威、張掖四郡,與西域的貿易,阻斷半月之久。我隻好又遣秦瓊領兩萬禁軍至靈武。此後數月間,突厥雖無大舉入境,可是遊騎騷擾,幾乎日日有之,邊界諸郡,不堪其擾。

這一日,內閣的“禦前會議”在嵩陽宮的議事大殿進行了。樊子蓋、宇文述都在家養病,衛文升照例留守西都,張須陀一方麵忙於武舉科考,一方麵因為樊子蓋生病,代理起東都留守,是以也不能前來。

所以到會者,隻有蘇威、裴矩、裴蘊、虞世基、韋雲起等幾個人,理番司侍郎魏征和漠北宣撫司宣撫使杜如晦也列席,不過他兩人的官職,與其他人比,還顯太小,隻能多聽少說。

氣氛有些沉悶。我一再催促他們“暢所欲言”,可是在會議開始將近半個時辰中,竟然沒有人開口。

“你們都是朝廷的棟梁,此時安可如泥塑木偶?”我有些不高興了。

韋雲起此時終於打破了沉默:“回奏皇上,方今突厥屢屢犯境,雖然不曾攻城略地,然邊郡日日聞警,百姓不堪其擾,朝野多有言戰之聲。”

“愛卿之意,當與突厥一戰?”

“回皇上,臣以為,此時若與突厥決戰,我大隋尚無必勝之把握,可是不戰,則民心恐有怨意。”

“你便說,戰與不戰。”

韋雲起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還是裴矩站了出來:“皇上,微臣以為,戰與不戰,在於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