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她嗓音帶著濃重的哭腔,字字委屈。
一說,眼眶又重新蓄滿了淚水。
權梟景摟著她,薄唇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溫柔地開腔:“還想咬哪裏?”
白夕顏眉頭輕皺,甕聲甕氣:“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做什麼?”
權梟景唇角不留痕跡地勾起,“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故,我不回去報個平安怎麼行?”
說到這裏,白夕顏眼皮微動。
她一直沒去看過權梟景,隻知道他傷得很重。
“你身上的傷,好了嗎?”
白夕顏說著,挪了挪身子,打算從他腿上起來。
但剛有所動作,又被男人重新按了回去,“我的身體素質,你不是再清楚不過了?”
白夕顏用手肘推了他一下,男人忽然皺眉,倒吸一口涼氣。
白夕顏臉色慌了慌,連忙去掀他的襯衣,但被男人捉住了手腕。
“夕夕。”
權梟景收斂神色,認真地凝視她:“你外公外婆的事情,我很抱歉。”
白夕顏小臉發涼,抿著唇,沒有說話,抽回了手。
權梟景重新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頭,一字一句,溫聲耐心地道:“這是我的錯,我不奢求你原諒我,但是夕夕,我不想和你分手。”
白夕顏沉默著,沒說話。
在做心理谘詢的時候,白夕顏一直跟萬醫生說,她覺得外公外婆是她害死的。
如果不是她不聽白仲原的話,非要和權梟景在一起,還要帶他們去帝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萬醫生寬慰她,告訴她這種事情不是她能控製的,不能歸為她的責任。
可現在,權梟景說,是他的錯。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外公外婆,是我明知自己的身份有暴露的風險,卻沒有做好足夠的應對措施。整件事情,都是我的錯……”
“權梟景。”
白夕顏終於聽不下去打斷他,“你也是無辜的。”
他從小因為身份的緣故,隱姓埋名,稍有不慎就招來殺身禍患。
他是在南洋血雨腥風裏拚殺出來的,那次的意外,權梟景身邊的保鏢在十分鍾內就趕到了。
至於為什麼他還會受這麼重的傷,是因為車裏不單單隻有他,還有她的外公外婆。
白夕顏不忍心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他頭上,他已經盡力了,甚至差點賠上自己的性命。
“不。”
權梟景說:“夕夕,你怪我,總比自責好。你選擇信任我,而我辜負了你的信任,所以,這件事情都是我的錯。”
……
白仲原的葬禮辦得很風光,南州的權貴幾乎全員到場。
薑鴻衛走到白夕顏跟前,“夕顏,胡麗姝已經把你的身世公之於眾了,你以後無法再待在白家了,你跟我,回薑家。”
白夕顏麵色慘淡,聞言,沒什麼光澤的眼睛抬眸看著他,“薑叔叔,我說過很多遍,我不是您的女兒。”
薑鴻衛皺眉,“夕顏,這種時候,你還要跟我鬧別扭嗎?”
白夕顏微微點頭,作勢要離開,結束話題。
“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