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立廟(中)(1 / 3)

好歹是睡過同一個被窩,穿過同一條褲子,用過一個飯碗,爬過同一棵樹,揭過同一間屋子瓦的親兄弟,別看上官羿帶著麵具遮住大半張臉但上官浩就是看得出這人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非非常不好。通常這般狀況一定要遠離此人,否則靠近了非死即傷,一進密道上官浩便閉嚴嘴始終保持兩米的距離跟在上官羿身後。

進來時走得快沒注意,出去時上官浩特意留心一路走一路默數,走出密道回到書房時他發現他們大概用了三刻鍾的時間。照這樣估算,先前進去時因為走得快所以大概不到兩刻鍾。

慶元的國都上官浩沒少來,京郊也沒少溜達,可他同上官羿一樣對墳墓所在的地方很詫異,沒想到京郊竟有一處如此隱蔽又景色美麗的地方。上官浩打算一會兒去四周轉轉,探探路。本來他想叫上上官羿一塊,可現在他可不敢自己湊上前。

“二哥,你是先回去還是等人齊了一塊走”上前踢踢被封了穴道丟在牆角的暗衛,見人還沒醒轉到書案後坐下的上官浩拿起桌上一本書隨意的翻著問。

“我還有事,你在這兒等他。”走出書房上官羿一個躍身上了院中的大樹,接著翻牆而去沒了蹤影。

“呼……”察覺不到上官羿的氣息上官浩鬆了口氣靠在椅子上的身子往下滑了滑,一直高懸緊張的心終於安穩下來。“老天爺啊老天爺,待會兒不管誰成了我二哥的出氣筒你都要保其一條小命啊,不然真造孽啊!”五指並攏雙手合十上官浩挺不心誠的祈禱。

像上官羿這樣的人如果生氣時情緒很激動那說明還真沒什麼大事,咋呼一會兒不用人管他自己就會該幹嘛幹嘛去。可要是一反常態悶聲不響的沉默那事情才叫大條,不讓他把氣捋順了周圍人的人都得跟著遭殃。

與其犧牲一群人不如可一、兩個倒黴蛋來,犧牲小我解救大夥全當為解救蒼生做貢獻。雖然這麼做不厚道,卻也沒有其他好辦法,為了讓自己良心上過得去上官浩自覺善良的先幫可能成為倒黴蛋的家夥們請求老天保佑。

“不是我不明白是你太變態……二哥是變態……”哼唱著奇怪的曲子上官浩拿過一隻毛筆沾了墨汁,杵著頭在白紙上寫寫畫畫打發時間,順便等著沒回來的寒澈。“你變態啊真變態……我的二哥是變態!”

……

出了別院上官羿直接施展輕功回城,路過鎮國侯府別院時隻在後門轉了兩圈便調頭走了。不過回到城裏上官羿沒回宮,反倒是找了間戲樓,包下整個場子。

上官家有自己的戲樓自己的戲班子,雖不是天天開門,卻開場必定爆場。再說上官羿也不是為聽戲才進戲樓,他純粹是想找個地方先泄火,自然沒有去砸自家場子的道理。

戲樓清空,上官羿一人坐在一樓大廳中央,靠在椅背上雙腿搭在圓凳上,被戲班子班主奉承得心煩的上官羿冷冷看了對方一眼把人嚇退。“杵在哪幹什麼,唱!”抄起手邊的茶盅砸在台上當家花旦的腳邊,把人嚇得噗通一聲跪下,茶杯飛濺的碎片在花旦的額頭處劃出一道大口子,鮮血頓時湧出。

上官羿這一嗓子與這一摔不僅把戲班子上下嚇得不輕,就是守在一旁現身的暗衛也是一驚。

早上出宮時為了給老鎮國侯添堵上官羿穿得那是一個打眼,尤其是那戴在臉上樣式特殊的銀色麵具令上官羿一進城門就立刻引起城中暗衛們的注意。

主子如此高調的出現,做下屬的自然不能裝作不知,立即現身隨行保護。

撚起一顆蜜棗放進嘴裏,擦著手指上官羿冷漠的給跪在戲台上發抖的花旦兩個選擇。“要麼唱,要麼脫光了滾過來。”享受著身後女暗衛專業的捏肩捶背,上官羿再次開口把台上的花旦嚇得全身發抖。

別管你有多紅有多少人捧,時下唱戲藝人的地位依舊不高,和妓館的□□、小倌沒什麼區別甚至更不如,長得好看些又是唱旦角的男子鮮少有沒被人□□過的。曾經男風不盛行時他們就被人當做玩物,現在更是沒有保障。

台上的花旦抬手擦去沿著臉頰往下流的血吃力的站起身,即便手腳發抖他還是斷斷續續的唱起來。雖不知下麵包下整間場子人的身份,然而花旦知道無論那人是誰什麼身份都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他寧願在台上唱死也不願被當做玩物折磨死。

顫抖的聲音,斷續的唱詞,走了音的曲調,見慣了生死的暗衛們看著台上強撐著的花旦心中忍不住生出那麼點兒憐憫之情。見主子一臉滿意副聽得盡興的模樣暗衛們都低下頭不敢言語,從進城到現在他們要是再看不主子反常那真得以死謝罪了。

眼睛被頭上流下的血花了視線,嗓子已經唱得幹渴,身體緊繃精神高度緊張的花旦在唱到第七首曲子時終於失血過多體力不支一頭栽倒。因為身體剛巧壓在茶杯摔碎的地方,花旦身上的戲服頓時被血染紅。

明明唱得不怎樣可上官羿卻聽的心情爽了不少,誰知還不待他盡興歌聲竟突然中斷,唱曲的人更是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跳上戲台,上去檢查的暗衛先是把手放在花旦脖子確認人還有氣才轉向手腕把脈。“啟稟主子,人一時死不了,隻是失血過度暈過去了。”從台上跳下暗衛稟報道,

“掃興!”一腳踹飛腿下的圓凳砸到戲台上摔碎,在戲班班主不停磕頭求饒的聲音下上官羿拉著臉直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