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小酒,吃吃小菜,倚靠在窗邊坐下,居高臨下,望著下麵繁華的街道,倒是別有一番風趣,隻是,街道不遠處,幾個地痞,圍著一個跪坐在路邊的少女,卻吸引了林曉霖的注意。
幾個地痞,在這小小的臥龍鎮,並不陌生,那個少女,因為已經圍了數十個看熱鬧的人,因此,再加上隔著比較遠,林曉霖也看不清是什麼模樣,隻是能夠看到一頭好看的青絲長發,看那瘦弱的身形,似乎隻有十四五歲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林曉霖心下微微一動,放下酒杯,執起玉骨折扇,出了醉酒軒,擠開人群,這才看清楚是怎麼回事。
一位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女,身穿白色孝服,跪坐在地上,在她的身旁,立著一塊木牌,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賣身葬父。
少女身旁,幾個臥龍鎮的地痞,正汙言穢語的**她,周圍盡管有數十圍觀中,但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竟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對少女伸出援手的。
“嘿嘿,**,哥把你買回去如何?隻是今天忘記帶銀子了,你隨我一同回家去吧?”。
“你看這皮膚,嘖嘖嘖,真是能掐出水來”。
“妞,你叫啥名字?讓哥和你好好說說話”。
……
幾個地痞,汙言穢語間,看周圍沒有一個人敢插嘴,膽氣更壯,甚至毛手毛腳起來,少女跪坐在地上,看著幾個地痞,臉色帶著驚慌之色,仿佛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周圍人的冷漠,更讓她感到絕望。
“這個姑娘,我買了”,就在此刻,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開口的人,自然是林曉霖了。
“是誰?敢插手爺幾個的事情?”,聽得有人插手,幾個地痞,目露凶光,不過看到林曉霖,卻微微一滯,臥龍城就這麼大,林家獨子,這幾個地痞,自然也是認得的,隻是,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麼被嚇走,未免落了麵子。
雖然忌憚,但也不願就此落了麵子,幾個地痞也不肯罷手,隻是對林曉霖拱拱手,道:“林少爺,這姑娘是我們幾個看中的,還希望林少爺不要奪人所愛才是”。
“奪人所愛?”,偏過頭來,瞥了這幾個地痞一眼,對這幾個欺善怕惡的地痞,自然是沒有好感,語氣自然也有些冷:“那是否要讓我府上幾個護院,來與你們好好談談?”。
想到林府幾個虎背熊腰的護院,幾個地痞,氣勢一弱,自是不敢再多說什麼了,灰溜溜的離去。
趕跑了幾個地痞,林曉霖這才低下頭來,打量少女,隻見少女十三四歲的模樣,身形略顯瘦弱,不過倒是眉清目秀,端的一副美人**的模樣,眼中驚慌之色猶在,讓人不由生出憐愛之心,雖然穿著粗布孝衣,卻難掩幾分出塵之色。
看林曉霖將幾個地痞趕跑了,再看林曉霖英俊不凡的模樣,少女臉色的驚慌之色,慢慢淡去,不由悲從中來,淚珠滾落,哽咽答道:“回稟公子,我叫顏如玉,是顏家村的人,隻因黑風寨盜匪,燒殺搶掠,相依為命的父親慘遭毒手,無家可歸,所以才想賣了自己這副賤身,換取一口棺木,葬了我父親”。
“黑風寨?又是黑風寨?聽說最近這兩個月來,黑風寨燒殺搶掠,無所不用其極啊”。
“是啊,以前黑風寨雖然猖獗,但少有滅人滿門的情況,可是,數百口人的顏家村居然都被屠了”。
“以前收成好的時候,勒緊點褲腰帶,送些糧食給黑風寨,倒也能過得下去,可今年光景不好,糧食欠收,偏偏黑風寨又要往年雙份糧食,自然是交不出來了”。
隨著少女顏如玉的話落,周圍圍觀的人,議論紛紛起來,臉色都帶著忐忑不安之色,要說這黑風寨,林曉霖也略知一二。
八百裏黑風山,上麵有一夥強盜,便是黑風寨,傳聞有數百號人,每年秋收之際,下山奪糧,不過隻要各個村莊交出他想要的糧食,倒也相安無事,卻沒想到,今年收成不好,黑風寨非但硬要往年雙份的糧食,而且一旦交不出,更是喪心病狂的殺人屠村。
“顏姑娘,你收拾一下吧,我買下你了,你先和我回去,我挑幾個壯丁,陪你走一趟顏家村”,料想對方瘦弱的身子骨,不可能將父親的屍身背來臥龍鎮中,便開口言道。
“多謝少爺,多謝少爺”,聽得林曉霖的話,顏如玉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喜極而泣,額頭都磕得紅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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