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上元(1 / 2)

冬去春來,去歲的寒冷殘留不去,新歲的生機卻依然茁壯。

新舊交接之時,在雒陽城內一處被殘雪覆蓋的小院中,一個英俊的少年躺在了一張造型獨特的躺椅上,抬頭望天,神遊天外。

“子龍,子義這是幹嘛?”在小院的一角,很流氓地蹲在地上的葉成,看著此刻的太史慈向趙雲問道。

“不知道。他自從去歲年末出外後就這樣了。”聳了聳肩,趙雲也是一臉的不解。

“哦?有意思。莫不是子義在外麵幹了什麼虧心事又或者是,嘿嘿……春心動了?”說著說著,葉成就一臉的猥瑣笑容,看得趙雲直翻白眼。

“子義又不是師兄你,怎麼可能會做了虧心事呢。不過,春心動嘛……難說。”趙雲毫不猶豫地先是損了葉成一句,然後又猶豫著肯定了葉成的猜測,因為他實在是想不到別的可能了。

“不管如何,子義現在的狀態繼續下去,可不是一件好事啊。”一把雄厚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葉成和趙雲一跳。

“先輩。”趙雲轉過頭來,見得出聲之人正是武館主人王越,於是恭敬地向王越行禮道。

“王前輩,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相比趙雲的謙謙有禮,葉成則是很沒有好氣地向著王越抱怨。

“功夫不到家,怨得了誰。”同樣沒好氣地白了葉成一眼,王越繼而毫不留情地打擊了葉成一句。

葉成被王越這句話噎得不輕,好懸沒有當場咳出來。王越見得葉成無話可說的樣子,也就不再繼續埋汰他了,轉而說起太史慈的事來:“不管子義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反正再這樣下去可就麻煩了。”

“有什麼麻煩?”

“你小子昨晚沒注意到子義在吃飯的時候一共被飯菜噎了五次嗎?”

“呃,子義又不是美女,我注意他幹嘛。”葉成摸了摸鼻子,為自己沒有注意到兄弟的窘樣而有點心虛。

“那前輩可是有什麼辦法能幫一下子義嗎?”

“今天是正月十五,晚上雒陽有上元節燈會,你們帶子義出去散散心。等過幾天他心情好一點了,到時再說吧。”

葉成和趙雲對望了一眼,眼中同樣寫著不確定。一個上元節燈會就可以緩解太史慈的不良情況?

兩人轉頭望向太史慈,就見得原本正躺在躺椅上的太史慈站了起來,向著房間走去,隻是一邊走,太史慈一邊在發著呆,結果,“蓬”的一下,太史慈毫不猶豫地撞向了一個柱子,痛得他嘴裏不斷的地抽著冷氣。

看著太史慈的樣子,葉成和趙雲再次對望一眼,然後同時一點頭,心中同時確定了今天晚上按王越的建議,把太史慈帶去燈會,讓他散散心。

同一時間,雒陽城內,中常侍封諝府邸。

“封大人,不知在下上次所說之事,大人考慮得如何?”在府邸的一處偏廳之內,兩個人正對麵而坐。其中說話之人是一個身穿袍服,留著長須,頭上梳著道髻的中年男子。此刻他正一臉微笑地品著茶,等待著對麵之人的回答。

隻見對麵那人是一個身材肥胖之人,臉上生著一對眯眯眼,麵白無須,讓人一看時會生出一股慈祥親近的感覺,但是如果仔細去看,就能看到在那對眯眯眼中閃爍著的,是令人心寒的陰狠。此刻這貌似忠良的胖子,正緊皺著眉頭,眼睛死死地盯著說話之人。

盯視良久,胖子見對方始終淡定自如,沒有露出絲毫破綻,隻能收回了眼光,用平靜的語氣向對方說道:“此事非同小可,請恕本官無暇奉陪。”說完,胖子也是拿起了麵前的茶盅,輕輕地呷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