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九 館陶陷落(1 / 2)

“清理幹淨了?”

“回大人,都清理幹淨了。”

策馬漫步走在未搭建好的營地裏,四周遍布著屍體,地上殘留的血跡依然鮮紅欲滴,獨屬於鮮血的腥味充斥空中,可是這一切對葉成來說隻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景象,一路走來,葉成臉上的表情就沒有出現過哪怕一絲的波動。

走著走著,葉成驅馬來到了一具屍體前,居高臨下俯視良久,賈詡和聶雪就在他的身後,對於葉成這奇怪的舉動兩人卻是沒有一點表示,隻有俞涉,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噗嗤”

“嗚…呃……”

舉起手中黑木長槍,葉成對著屍體毫不留情地刺去,槍鋒入體,一聲悶響過後,屍體竟是睜開了雙眼,脊背一弓,全身肌肉繃勁,從喉中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哼叫。

抽回長槍,屍體重新安靜地躺倒了地上,隻有那一雙充滿著絕望與不甘的眼睛依然大睜,仿佛在訴說著自己死前的種種與葉成的罪孽。

看著葉成把黑木長槍掛回馬鞍上,賈詡和聶雪依然麵無表情,淡然得仿佛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但是俞涉,此時卻是額上泛出了點點冷汗,臉上也是一臉的忐忑。

剛剛那具“屍體”竟是活的,那個關中世家出身的羽林軍竟是靠著裝死逃過了俞涉的屠刀,打掃戰場的工作已經接近尾聲,若不是葉成,四百多寒門羽林軍是否能看出對方的偽裝送對方上路,俞涉此刻也說不準,不過相對於讓這個世家羽林軍逃脫,對俞涉來說,更糟糕的是葉成在他之前,親自發現了對方裝死,並動手了結了對方的性命這一點。

俞涉不傻,他知道葉成為了這次謀劃花了許多的心機,為的隻是確保能把羽林軍中所有的關中世家的勢力拔除幹淨,而且還要不落人口實,可偏偏俞涉卻出了個不大不小的紕漏,幾乎放走了一個活口,要是讓這個活口逃離了冀州,回到雒陽,把事情捅了出去,到時候葉成的下場,按照以往葉成在京中的行事作風來看,他得罪的權貴,如大將軍何進,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到時候發配邊疆都是輕的,即使皇帝下令夷葉成三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對於自己所犯下的,有可能引起嚴重後果的差錯被葉成抓了個正著,俞涉正擔心著葉成會就此對自己發難,作出些什麼懲罰,尤其是俞涉清楚知道政治鬥爭當中過河拆橋的事情並不少見的情況下,他更是懼怕葉成為了封口,會把自己這個非嫡係人員給抹殺掉,從葉成能毫不猶豫地把數萬黃巾軍連同自己的部下一起淹掉的表現來看,葉成過河拆橋並非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俞涉一直跟在葉成身後繞營地走了一圈,額頭上的冷汗就一直沒有聽過,等到打掃戰場的工作全部結束,所有的屍體已經被大火點燃後,俞涉隻覺得自己滿頭的黏糊糊的難受,但是相比起來,葉成一直一言不發卻更讓他心頭不安。

“俞涉,等一下你帶人沿白溝一路搜索下去,確保沒有漏網之魚。”

“諾!”

過了老半天,葉成終於開口發話了,雖然沒有明說葉成是否在意剛剛他犯的過錯,但是如今這個新命令一下,也就等同於是暗示俞涉,葉成不必介意他所犯下的那個小小錯誤,他如今仍然受到了葉成的信任,雖然這種信任隻到他們平定冀州黃巾為止,但是這卻已經足夠解去俞涉心中的不安了,隻要有時間,俞涉就有自信用表現來將功補過,讓葉成真正、徹底地忘記他的失誤,而如今則正是一個開始。所以葉成話音剛落,俞涉便忙不迭地高聲應諾,其聲音之高,甚至嚇得葉成不禁脖子一縮。

轉過頭來,看著俞涉那充滿鬥誌,仿佛燃燒著熊熊烈火的雙眼,葉成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然後就帶著賈詡和聶雪,還有他那兩百餘親衛往館陶而去了。

…………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站在碼頭邊上,駐守館陶的黃巾守將一邊凝目注視著翻湧的河水,一邊不住地低聲喃喃著。

就在剛剛,手下來報,說是城外碼頭被大水衝毀,本來黃巾守將是不想理會的,畢竟一座南碼頭又哪裏比得上他抱在懷中的嬌滴滴的小美人來得重要,但是當部下跟他說,大水還衝來了許多的屍體,有自己人的,也有漢軍的的時候,守將終於不得不勉強從美人身上收回了一點點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