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頂尖謀士,不至於能把天下間的所有事情算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還在於他是有擁有能把自己的算計變成現實的能力。
而賈詡則絕對是所謂的頂尖謀士之中的一員。
“你說的可是真的?”
乘船渡過了清水河,繞開了界橋,在這界橋和東武城之間的土地上,從廣宗而來的這三萬餘黃巾軍正在盡力爭取著早日從暈船的不適中恢複過來。
“回稟小帥,屬下不敢亂說,這都是那日我從漢軍那裏聽來的。”
跪在下首的黃巾軍左臂受了傷,繃帶把傷口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可是黃巾軍卻依舊因為出血過多臉色顯得蒼白,就是惶急地爭辯著自己所言非虛,他的語氣聽來也是如此的虛弱沒底氣。
早就聽說高升統兵攻打廣川,雖說漢軍是仗著城牆死不後退,但是畢竟高升所部兵力占據了優勢,廣川的情況也應該十分危急才對,這樣說來,東武城的漢軍要北上增援廣川也不是不可能。
右手的手指不斷擊打著左手的手背,緣城越想就越覺得眼前部下所言東武城因增援廣川所以防禦空虛的話不假。
想到這裏,緣城不覺心思活絡了起來,直想馬上揮兵直取東武城而去,但是如果攻下了東武城,到頭來卻惹得原本增援廣川的漢軍掉過頭來對付他怎麼辦?
雖然他不怕這些漢軍,甚至還有信心能憑借手中兵力全滅對方,但是就算真能消滅對方,這打起來也是要時間的啊,再說了,要是漢軍不和他正麵交鋒,隻是一味地糾纏著他不放,那怎麼辦?
大賢良師派他過來可不是為了和漢軍打仗的,而是為了收複清河,以護衛己方的側翼糧道的,如果真的被黃巾拖延他一頭半個月的時間,導致己方的糧草運輸出了問題,那怎麼辦?
自己一連拋出了三個問題,緣城自己都沒有辦法解答,當下便猶豫著想要放棄東武城這塊誘人的肥肉了。
就在這時候,帳外突然一聲響亮的報道聲傳來:“報!”
不等緣城反應過來,一名黃巾軍便飛奔著跑入了大帳之中,一頭跪下,在緣城發飆責罵之前,便惶急地開口稟報道:“稟小帥,有兄弟探得,從甘陵方向有一支漢軍正向東武城開去。”
“漢軍?有多少人?”
“至少一萬人。”
“一萬人!?”一聽部下的稟報,緣城一下子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放屁!整個清河的漢軍加起來就不過一萬多人,之前在界橋漢軍就布置了幾千人,再加上廣川和東武城,甘陵現在最多也就不過兩三千人的兵力,就算是漢軍臨時招募兵力,也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就能召集到這麼多人馬,不然當初哪有那麼容易被卜已打下來。**的,那麼的眼是生蛆了吧,連他媽的漢軍有多少人都看不清楚。”
緣城仿佛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渾身的汗毛根根倒立,對著跪倒在地的部下劈頭蓋臉就算一頓臭罵。
這名部下現在可是委屈壞了,心想這關我什麼事啊,你罵我也沒用啊,再說,雖然一開始我也不相信甘陵的漢軍能湊出一萬人馬來,但是我後來可是親自確認過的,漢軍那行軍時揚起的煙塵,沒用過萬的人馬是不可能有這麼大的煙塵的,所以他肯定這支漢軍至少有過萬人的兵力。
正因為他確信自己的判斷,所以他才會急急忙忙地跑回營寨向緣城報告,甚至都不顧馬匹的體力,硬生生的把一匹寶貴的戰馬跑得累死在營門之外,可是想不到他一心為大軍考慮,死命地把消息傳回來,換來的確實自家主將的一頓臭罵。
黃巾士兵的心裏很委屈,可是他卻不敢反抗,隻能低著頭,臉上一片忿然的神色。
緣城一頓罵完,正想讓士兵退下,卻在這時候,那名手臂受傷的黃巾軍卻開口說道:“小帥,這位兄弟可能說的是真的,那支漢軍怕是真的有一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