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滾滾,兵鋒如洪流,轉瞬及至,無數人頭彙聚,雜亂,卻帶著漫天聲勢。“曹性!”
“弓手,第一隊,百三十步,上三右一,拋射!”
帶頭的黃巾軍衝過,葉成也看出了其中的違和,雖是看似雜亂無章,但是卻隱隱地在幾個黃巾將領的帶領之下,其中一隊黃巾軍被他們拱衛在其中,不及細想,葉成便已下令讓曹性開弓射擊。
葉成命令一下,賈詡心中一突,想要阻止卻是晚了一步,應聲而動,曹性騎在馬上,眼光越過重重槍林,瞬間便計算好了一切風向,瞄準了敵人。
隨著弓弦顫動,一聲厚重的顫音蹦出,千枝箭矢平地而起,化作流星,如雨落下。
“啊!”
“呀!”
聲聲哀嚎慘嘶,數百黃巾軍被利箭穿身,血花噴濺,骨碎肉開,倒落地上,要害被刺穿的自是當場殞命,落得個痛快,傷而不死的,卻是在戰友隨後而來的腳步踐踏之下,慢慢地化為肉碎。
被拱衛其中的黃巾將領抬眼看了葉成一眼,隻是隨手一指,便一夾馬腹,催馬直走而過,他此刻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去搭理這支數千人的漢軍,他如今最重要的是帶著這些被他拐騙而來的黃巾軍和袁琳的屍首,盡快地回到家族之中,向他的主公複命。
“果然。”
看著對方大手一揮,隨後便有兩隊墜後的黃巾軍脫離了大隊,轉向葉成一方而來,在他們身後,是更多的不明就裏,隻想著揮刀砍向自己昔日同伴又或是如今身邊同伴,已經被殺戮蒙了心智的黃巾軍。
一看對方部下的令行禁止,再看對方這一招驅狼吞虎,葉成心中頓時明了起來。
“前軍,持矛!兩翼,立盾!”
對方無論反應還是手段,無不顯示出了對方對戰爭的熟悉,而對戰爭熟悉的有兩種人,一種是天生屬於戰場的戰將,像霍去病,另一種,則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就像剛剛過去的那位黃巾將領,既然對方不是黃巾軍這樣的強盜和狂信徒,而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兵,那麼葉成便必須慎重對待了。
正當葉成所部嚴陣以待著,看著那已經越來越逼近的黃巾軍,以為會有一場惡戰的時候,卻出乎意料的,亂糟糟的黃巾軍胡亂地揮舞著手中兵器,口中竭斯底裏地大聲喊殺,卻是一如既往的沒有章法,前排士兵隻是機械地刺出手中長槍,便輕易地刺穿了數十個黃巾軍的身體,激出一蓬蓬的血花。
敵人的不堪一擊讓得葉成是一時反應不過來,不過幸好前陣之中的廖化和俞涉心思沒有葉成轉得快,看著麵前敵人還和以前一樣好欺負,倒是沒有留手,帶領著部下一下狠過一下地揮槍疾刺,不斷地攫取著敵人的生命。
“命潘鳳帶人上前補強前軍右翼。”
等到前軍力疲,黃巾軍逐漸殺近的時候,葉成也總算看出來了,沒錯,黃巾軍領兵的將領確實是有著真材實料,可是那些士兵卻也不過和以往一樣,是群烏合之眾,想想也是,黃巾軍裏頭明明有著這些個善於軍陣的將領在,可葉成和他們交鋒這麼多次,見到的都是些什麼貨色?
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不學無術的,自以為是的,囂張魯莽的,應有盡有,可就是沒有一個的表現可以稱得上是合格將領的,可是麵前這不就有好幾個黃巾將領指揮若定,進退有據的嗎?雖然因為手下士兵實在不堪,讓他們的指揮看起來實在像是一個笑話。
“可惜了,要不是黃巾軍行止散亂,不明號令,又何至於被我打得如此難看。不過這些人明明在士兵之中著有威信,指揮老辣,手底下又有著真功夫,卻偏偏不顯山不露水,直到現在黃巾軍被兵臨城下才顯出真身,不是他們平素不會做人得罪上峰被人封殺,就是他們故意隱藏了自己的實力,另有所圖。”
潘鳳驅兵上前,頓時碾壓得意圖包圍漢軍前軍的黃巾軍大敗虧輸,兩個黃巾將領一見對方陣勢移動,臉上都是露出了一抹獰笑,大吼一聲,帶著決絕的氣勢,帶著剩下的士兵殺向前去。
“讓廖化帶兵上前,壓縮敵方活動空間,命俞涉堅守陣地,不得後退,叫聶雪向西北移動,填補左翼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