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五(1 / 2)

“太史慈!你失算了!哈哈哈!”

看著自己的直屬部隊如洪流一般殺出營寨,再看看對麵在火光下漸漸顯現出身影的數千漢軍,韓遂在馬上不禁得意地大笑起來。

在宴會開始之前,韓遂就已經命令程銀和楊秋管好他的這一萬五千直屬部隊,隻準吃肉而不能喝酒,本來這隻是韓遂有備無患而已,卻不料正好應對了太史慈的這次夜襲。

“韓遂,不簡單,大意了。”對麵鐵騎洶湧而出,太史慈卻是麵不改色,把長槍掛到馬鞍上,一把挽弓在手,銳箭高舉,“弓騎隊,執弓!上三左一,放!”

兩百弓騎兵令行禁止,掛槍,拈弓,搭箭,瞄準,放箭,一氣嗬成,毫無破綻,兩百支箭矢直衝高空,然後在高點劃落,精準地落入營門之中,正擠在營門等待衝殺而出的叛軍瞬間被射倒一片。

“殺!”

“殺!!!!”

箭落,太史慈收弓持槍,臉色冷峻,一聲蕭殺怒喝衝口而出,帶動起了身後一陣高亢入雲的呐喊衝殺。

“殺!卑鄙的漢軍受死!”

仿佛是要和漢軍較勁,漢軍高聲呐喊剛過,衝出了大營的叛軍便也張口一陣殺氣十足的高喊,隻是和漢軍比起來,那零零散散,不顯統一的喊殺聲卻是無法壓過漢軍的聲威一絲一毫,反倒更是助顯了漢軍一往無前的雄壯威武。

兩軍相碰,毫無懸念,被太史慈一陣箭雨隔絕,與大軍脫節的這一隊叛軍,根本無法阻擋漢騎的衝鋒步調。

一個回合,僅僅隻是一個回合,這數百叛軍便被漢騎的鐵蹄碾壓得無影無蹤。

看到這一幕,韓遂不禁愣了愣,漢騎的戰鬥力超出了他的預料,即使在平定黃巾之亂的時候他們已經展現過了自己的強悍,但是對付一群農民,一群烏合之眾所體現出來的強悍,其中又會有多少水分?

而韓遂自己手下的騎兵,久居邊地,與盜賊外族時常征戰,那才叫彪悍,而經過自己一手訓練而成的這些直屬部隊,更是精銳,要是和漢騎戰到一處,雖說不至吹枯拉朽,但是打得漢騎損失慘重也是預料之內的事情,可是剛剛的那一次交鋒,韓遂手下的三百多人一下就沒了,而漢騎呢?不過是損失了前頭的十數騎而已,三百多比十幾的損傷比,甫一交鋒,韓遂便敗了個透徹。

也是直到這一刻,韓遂心中一扇被塵封的大門才突然被重新打開。

那是在韓遂還是八九孩童的時候,在他的家鄉,數百羌人氣勢洶洶地劫掠而來,而當時攔在他們麵前的,是數十騎巡防至此的漢人騎兵。

漢人騎兵麵對著洶湧而來的羌人,他們好整以暇地列好了陣勢,無視了對方甚囂塵上的呼嚎,默然地舉起了手中的長槍,然後一聲軍號,他們開始了衝鋒,臉上笑著,瘋狂,猙獰,高聲地笑著。

漢騎衝入了敵陣,在興奮的笑聲中他們殺戮著,或是被殺戮著,可從始到終,他們沒有後退一步。

全軍覆沒,是這些不知死活的漢騎必然的結果,可是那時候已經嚇得呆在一旁的少年韓遂卻從中讀懂了一些什麼:

“寸土必爭,狹路相逢,敵人凶狠,我們就比敵人更凶狠,敵人悍不畏死,可我們從來沒把生死放在心上,我們隻知道——**雄烈,要用鐵與血來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