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八(1 / 2)

最終,太史慈還是和文聘會合到了一起,三千人馬一路直殺出後營,全身而退。

雖然不甘,但是韓遂看著後營的一片大亂,倉皇地四散奔逃的士兵,緩慢而堅定地蔓延的大火,他還是隻能恨恨地盯著太史慈遠去的背影,下令部下停止追擊,以收攏亂兵和滅火為第一要務。

經過一整個夜晚的整點混亂的營寨,清點戰損,報告已經放在了韓遂的麵前。

臉色鐵青地看著手中的竹簡,韓遂緊緊地咬著下唇,滿臉的忿恨之色。

“漢軍戰死一千八百九十八人,我軍死八千一百七十七人,傷一萬六千五百五十人,其中在前營和太史慈交鋒中戰死的有兩千五百六十一人,死於後營混亂的有五千六百一十六人,而受傷的幾乎全是後營起火時亂衝亂撞自相踩踏而受的傷。”

想不到,韓遂自以為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一開始也確實在和太史慈的交鋒中占了上風,可到了最後,他居然還是把自己給繞了進去,若不是他為了鼓舞士氣,開了酒禁,那些羌人士兵就不會因為喝得酩酊大醉,被漢軍有機可乘,這次的損失慘重,韓遂自己要負主要責任。

韓遂抬手用盡了全身力氣把竹簡扔到了地上,“啪”的一聲,就把竹簡砸得四分五裂,感受著韓遂的滔天怒火,帳中眾人全是低垂著腦袋,噤若寒蟬。

“你們出去,各自修整部下,一個時辰後拔營。”

想象中的狂風暴雨沒有來臨,所有人馬上如蒙大赦地跑出了帥帳,看著最後一個身影消失在帳簾之外,韓遂站起身來,在一旁的兵器架上拿起一把長劍,手掌輕輕撫摸著坳黑的劍鋒,神色一片陰寒。

“磅”

“浜”

“啪”

突然間,大帳裏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巨響,嚇得帳外的衛兵不自禁脖子一縮,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衝入大帳之中。

“滾出去!”

還不等兩個衛兵看清帳中情況,韓遂一聲暴喝,便又把兩人給轟了出去,隻剩下自己一個人,腳邊散落著一地的兵器以及碎裂成塊的木架子,韓遂低著頭,望向地下的眼睛裏全是惱怒憤恨之色,惡狠狠地從牙縫裏擠出彷如詛咒的語調:“太史慈!你若是落到我手裏,我必然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韓遂或許沒有發現,在他的語氣變得陰森的同時,在他心裏,一種無名而起的妒恨和憎惡蔓延過了他的心靈,掩蓋了他心中的雄心壯誌,還有那自命清高的驕傲。

一次失敗就讓韓遂心裏惡念叢生,屈服於了內心深處的黑暗,到底是他以往的堅持太過虛偽,還是他的本心本就如此的不堪?

不知道,就如英雄和梟雄,一字之差,卻是無數人在其中鬥智鬥勇,曆經時間的洗禮,方才能被勝利者所定義。

…………

右扶風,美陽。

在發起了一次試探性的攻擊之後,終於還是選擇了繞開美陽,這座被孫堅守得滴水不漏的城池。

“該死,那守城的漢將到底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