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九(1 / 2)

“唔唔……”

看著聶雪一把捂嘴,一把箍頸地把聶冰給拉了出去,葉成心裏的緊張卻依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減。

就在剛才,剛回到家裏,在義母懷裏撒了半天嬌的聶冰,在走進了客廳的時候,突然靈魂附體,化身為一個專打黑心官司的律師,一跳而出,在自己的義父母麵前開始不住地清算著葉成的罪狀,包括了殘暴,粗魯,奸詐,懶惰,貪錢,好色等等等等。

那說的是一個聲情並茂,證據確鑿,葉成連反駁都做不到,隻能坐在那裏不斷地抹著冷汗,心跳以接近二百的頻率在狂跳不止。

葉成雖然很想跳出去,照著聶冰的腦殼就是一個大力手刀,可是偏偏這裏是她的主場,聶冰的,同時也是聶雪的義父義母就端坐在前,導致了葉成不敢妄動,隻能坐在那裏,眼睜睜地看著聶冰的表演。

幸好,聶雪對自己的婚事還是上心的,在聶冰要說出結案陳詞之前及時走出,從後雙手一抄,一手捂住了聶冰的嘴巴,一手箍住了聶雪的脖子,然後在聶冰痛苦的掙紮當中生拉硬拽地把聶冰給拉了出去。

“嗬嗬,夫人,冰兒還是那麼精神,真是可愛啊。”

“嗬嗬,是啊老爺,雪兒也變得更加端莊了。”

“嗬嗬,是啊夫人,她們能這樣快快樂樂地最好了。”

“嗬嗬,是啊老爺,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兩個孩子還是這麼乖巧,看著讓人窩心,這樣最好了。”

……

精神?聶冰那是精神過頭了,快要便神經了;至於小雪,端莊?她要不說話、不動手、不吃飯的話,那無口的樣子看起來確實是挺端莊的;還有,兩老,您們說話的時候能不要先“嗬嗬”地笑嗎?雖然那真的很慈祥,但是我看得心慌啊。

心慌?是的,心慌,葉成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這世上除了大奸大惡的政客以外,還有人是能如此讓他看不透的,即使兩老說話的語氣很是和藹,那笑容也是帶著慈祥,兩老笑口常開的模樣從裏到外無不透著一種中正平和,溫馨自然的氣息,讓人心生親近,而偏偏又是因為兩老這慈祥的笑臉會讓人看不透其內心的想法,讓他們顯得高深莫測,就如……菩薩一般。

菩薩?

沒錯,就是菩薩,葉成沒猜錯,聶家兩老在桐過,乃至定襄,那名望都是數得上的,甚至定襄太守見了兩老都會恭敬地執弟子禮,而兩老家境不算大富大貴,學識見聞也不稱不上博古通今,還能有如此名望,靠得就是數十年如一日,真心實意地行善,要不是這個時代佛教沒有傳開,沒有生身佛這麼一說,兩老一定是已經被人立廟塑金身,日夜供奉了。

“葉中郎,葉中郎,葉中郎。”

“啊……啊,在,在!”

兩老慈眉善目的樣子太過高深莫測,讓人猜不透他們心中所想,很容易就會讓人感到一種焦躁,而葉成則在緊張之下更是把這種焦躁放大了數倍,讓自己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晃神狀態之中,一門心思地全在猜度著剛剛聶冰的一番抹黑之後,到底有沒有讓他在兩老心中的印象受到影響,心神不屬,自然是聽不到聶父的呼喚,直到聶父大聲地叫喚了兩聲,葉成這才是回過了神來。

“嗬嗬。”葉成最後一聲頗有精神的回應看得兩老又是一陣嗬嗬直笑,“葉中郎,你是要娶我家雪兒嗎?”

“啊,啊,呃,那個……”

直球?您老太直接了吧?我之前還模擬了好幾種會遇到的場麵和應對方法,可就是沒有想到您會這麼直接地發問啊?這個我應該怎麼回答您老才會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