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陽,葉成府邸。
“老爺,袁家公路少爺地上名刺。”
本來葉成正和聶雪兩口子在園子裏賞著秋景,看著那滿園翠綠伴金黃,池中錦鯉暢遊,秋風微拂,再配著精美糕點和一壺小酒,兩人正感愜意,可是仆人一遞上印有袁術名號的名刺,葉成的一張臉當即就垮了下來。
“這袁術是閑得慌是不?三天兩頭地就往我家裏跑,難道他是看上了家裏哪個侍女不成?還是這家夥仕途受挫,心灰意冷之下性取向改變了?”
一邊惡毒的腹誹,葉成一邊接過了名刺,讓仆人把袁術請進來,而聶雪則早在仆人遞上名刺的時候就自覺地站起身子回房間去了,自成婚以來,聶雪便意外地表現出了她賢惠的一麵。
歉意地望了聶雪一眼,葉成轉頭又命廚房再準備一些碎嘴零食送到房裏去,葉成的貼心舉動理所當然地換來了一眾女仆大隊自家夫人的羨慕。
“劍英,叨擾了,叨擾了。”
女眷剛剛全部離開,仆人便引領著一臉笑意的袁術出現在花園之中,時間掐得是剛剛好。
“歡迎,歡迎,公路光臨還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耳聽袁術那毫無誠意,毫無熱情,甚至帶著點隔閡的假笑,葉成心裏十二分的不爽,臉上便也是一副公式化的微笑應答。
兩人臉上笑著,嘴裏一番客套,便告落座開始聊起了家常,直到午時已過,葉成也不願留對方吃飯,恰巧袁術也是不想在此多做逗留,於是兩人便又一番客氣以後,袁術離開了葉成府邸。
等親自送袁術到了門外,目睹對方上車離去以後,葉成臉上笑意瞬間斂去,一絲明顯的厭惡浮上臉龐,低聲對身旁的仆人吩咐道:“叫賈左監去書房見我。”
說罷,葉成便頂著一張臭臉,往自己的書房走去,當然,路上還不忘吩咐仆人告知夫人午飯不用等他自己先吃。
幾步路間,葉成便來到了書房,一推開房門,便意外地看見賈詡已經候在裏頭了,而且還正老神在在地拿著一卷《太平要術》,讀得津津有味。
“你怎麼來得這麼快?”一邊踏步走入房中,葉成一便好奇地問了一句。
“見過主公。”見得葉成到來,賈詡馬上放下了手中書卷,起身拱手行禮,等葉成揮手示意以後,他這才接著說道:“詡聞今天袁公路又來拜訪,料想主公有事相召,故先一步於此思索應答。”
瞄了一眼賈詡放下的《太平要術》,葉成一臉的不置可否,隻是徑自坐到位子上,張口便問道:“自從袁術被罷官以來,這兩個月裏他已經拜訪我七、八回了,你有什麼看法?”
當初皇甫嵩到得陳倉,便以袁術作戰不力為由,命他從前線撤下來轉而負責督運糧草,縱使袁術心有不甘想要戴罪立功,可是麵對態度堅決的皇甫嵩,袁術最後還是隻能屈服,帶著部分人馬去往後軍督運糧草,可是袁術也僅僅隻是運了一次糧草,雒陽便發出詔令讓他回京。
回京以後,劉宏便同樣以作戰不力為由,罷了袁術虎賁中郎將的職務,命他回家閉門思過,然後在老實了幾天之後,袁術就不知道抽了什麼瘋,開始三天兩頭地就往葉成府上跑。對於袁術的這種行為,理所當然地被許多人解讀為這是袁家對於戰前葉成所表現出來的善意的回應。
可是事實真是如此嗎?
賈詡:“煩請主公先說一下此次袁術前來和之前可有什麼不同之處?”
葉成略略回想一下,然後說道:“從之前一開始拜訪時明顯的不耐煩,到了今天終於是能擺出個虛偽的笑容和我閑話家常,就是如此的變化。”
賈詡:“言語中可有破綻?”
這次葉成仔細回想了一盞茶的時間,這才搖了搖頭,道:“沒有。一直以來袁術就隻是和我在說些沒營養的廢話,話裏頭任何實質性的明示和暗示都沒有。是試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