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打得好激烈啊。”
“激烈你個頭!你眼睛瞎了?!沒看見那些黃巾軍被官軍的戰船攆得到處跑嗎?用小舢板就想幹得過戰船,黃巾軍傻,你也傻,你這麼多年水盜生活都活狗身上去了!”
說著,甘寧一巴掌拍到了那個說話的錦帆賊頭上,打得他一個趔趄,幾乎摔了個狗啃泥,隨後站穩身子,他也隻是在一眾同伴鄙視的眼光中撓著頭訕訕而笑。
“老大,這些黃巾軍如此不堪一擊,那不是沒有我們出手的份了嗎?”
“也不一定,黃巾軍人多船也多,如果他們在這時候用火船計,那麼徐州的戰船便隻能給他們堵在這裏了。”
“黃巾軍用火船計?這,靠譜嗎?”
“呃,這個……”
對於黃巾軍的戰術素養,不止一個錦帆賊表示了懷疑,連甘寧在麵對這個問題的時候,都表現得十分沒有底氣。
“再看看吧,或許會有什麼意外驚喜也說不定。”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甘寧可是按著額頭,一副頭痛至極又無計可施的模樣,連帶著他身旁的錦帆賊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他們千裏迢迢從荊州來到徐州,為的就是看著黃巾軍被官軍完虐?當然不是,可是偏偏黃巾軍就真的是如此不堪一擊,在陸地上靠人數優勢還能逞一下威風,可是到了水裏……
這支黃巾軍裏會遊泳的不算少,正所謂南船北馬,這時候會遊泳的大多都是南方人,而會遊泳的南方人又大多都會操船,所以黃巾軍的控船實際上並不差,可問題是,打水戰不是說你會劃船,船多人多你就能贏的。
你一群人在陸地上跑,尚且還要處處留意不踩到別人摔倒,你一堆船在水上跑,那船又比人要大,還要來的重得多,所以船在水上跑本就沒有人來得靈活,一個不注意便會刮刮蹭蹭,若是還沒個規矩,個個隻會爭先搶快,那鐵定是要船碰船,船撞船,最後說不定還會來個船毀人亡。
黃巾軍就是這樣,他們中有的人或許真是控船的好手,可惜他們絕對沒有過打水戰的經驗,而黃巾軍的指揮官更是個旱鴨子,居然連船都沒上,隻是在岸邊大喊大叫的,隻管讓自己手下一個勁地往前衝。
打水戰用陸軍的方法衝鋒,很好,創意很不錯,可惜效果實在是慘不忍睹,連人帶船一起撞得沉到水裏的不多,可是和自己人擠成一團在水麵上動彈不得,最後被官軍戰船直接碾壓得船破身死的可不在少數。
“我們大老遠的,又是棄船登岸徒步追蹤,又是風餐露宿的,可不是為了來看著黃巾軍戰敗的。”
一個錦帆賊如此哀嚎著自己的努力即將付諸東流,而甘寧此刻也是一臉的糾結。
為了追蹤這批南下的黃巾軍,甘寧他們可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由於他們是回頭追蹤南下的黃巾軍,所以對他們的追蹤速度有很高的要求,可偏偏由於黃巾軍是沿泗水而下,在寬闊的江麵上行船容易被人發現,所以他們都是棄船徒步上岸追蹤,直到他們彌補上之間的路程差距,錦帆賊們可是幾乎累斷了腿;而在綴上了黃巾軍的尾巴以後,又因為怕被對方發現,所以他們別說是生火造飯,就是晚上休息也隻能是幕天席地,在大冬天的,哪怕還沒開始下雪,露宿野外可也是不好受。
然而等他們熬過了艱辛,終於等到黃巾軍動手做大買賣,他們卻發現,別說為了徐州雪中送炭了,再怎麼等下去,他們怕是連錦上添花的機會都沒有。
因為,黃巾軍實在太弱了。
怎麼辦?要出手嗎?可是錦上添花的功勞可比不上雪中送炭啊;可是要是不出手,這黃巾軍眼看都要全軍覆沒了。到時候我可連一點功勞都撈不上,我花費如此多心血那不都成白費了嗎?不行,蚊子再小也是肉,功勞能撈一點是一點,反正隻要我動了手,徐州便是多少也承了我的情,到時候才能向劉表有個交代,他封官那也才會封得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