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
翻身落馬,盧植的眼前是雄偉壯闊的城牆,暗紅的城牆古樸、滄桑,透露著往昔的輝煌,而透過門洞看去,內裏卻是無盡的殘垣斷壁,縷縷的黑煙飄散其中。
雒陽被焚毀了,千年的名城,百載的皇都,烈火之下,一夜之間付之一炬。
“雒陽……雒陽……陛下,臣來遲,臣有罪。”
穿街過巷,看過了滿目的瘡痍,盧植來到了皇宮之前,然後他心中的僥幸消失了,皇宮已經不複存在了,一堆的灰燼,殘破的牆瓦,隻餘下幾許柱石挺立的殿宇……
盧植跪倒,臉上和心中,隻餘下悲切。
盧植身後,曹操,孔融,鮑信,公孫瓚,韓馥等一眾心係漢室之人紛紛跪倒,臉上一副沉痛之色。
大漢立國數百年,伐匈奴,征西域,拓南疆,曾經漢朝之輝煌何其之強盛,為何如今卻是衰弱得連一國之都都要遭受破滅之厄運?
“所幸,忠臣不少,可是那些不忠之人呢?”
“正在討論孝道。”
皇宮之前的情況,賈詡自是告訴了葉成,葉成聽後就隻問出了這麼一句話,而賈詡則用了如此一句不搭調的話作為回答。
“誰的主張?”
“袁術。”
兩人的對話直如啞謎一般,潘鳳、俞涉一幹人等可是全然沒有聽懂一句,隻有田豐還插得進嘴。
“袁術不想倒還是一個孝子,隻不知那袁紹又是如何?”
“袁家迭逢大難,他主張先行撫慰家人。”
“老成持重。”田豐撫須,臉上似笑非笑地讚了一句。
“報!”三人的啞謎還在繼續,一個士兵卻在這時候插了進來,“大人,袁術所部南陽兵馬已經開拔,正向西涼軍追去。”
“孝子啊孝子,你想報仇也不必急著送死啊。”聽了士兵的報告,葉成是立即一臉頭痛模樣,“你們說西涼軍在前方必有埋伏,那袁術如此莽撞前去可是凶多吉少了。”
“袁術要死還嫌早了些,不若勞煩元皓跑一趟,請盧光祿速速派人尾隨策應。”
“自當如此。”賈詡話一說完,田豐也不推辭,馬上便是策馬向皇宮而去。
田豐來到皇宮廢墟之前,便見盧植也是急急走來,袁術私自帶兵追擊的消息早有士兵報知盧植知曉,當下便是擔心袁術有失,想要馬上領兵前去接應。
袁隗和袁逢剛剛去世,盧植可不想再看著老友子孫多有傷亡了,這也算是他為兩人所盡的道義了。
迎著盧植,田豐簡單見禮過後,便和盧植談到袁術之事,見對方已是知曉了袁術獨自追擊一事,田豐便建議盧植大軍集合所費時間太多,莫不如先行派遣一隊人馬前去接應,大軍再隨後而行。
盧植一想田豐所言也是有理,當即環視左右,隻見唯獨曹操隨侍在身旁,其餘諸侯尚且還在清理皇宮廢墟,便馬上命令曹操領手下兵馬出城追回袁術。
曹操也是擔心盟友安危,領命後便立即集結人馬出城,而盧植也是下令召集各路諸侯兵馬打算後頭接應。
等到兵馬快將集結完畢,葉成卻是乘車來到了盧植身旁:“盧大人,屬下剛剛從留守百姓處探知,西涼軍如今正是裹挾著百姓西去長安。”
“長安?”葉成的話讓盧植有點錯愕。
“長安毗鄰涼州,正是和董卓根基接壤,若是董卓入得其中,西涼軍的守勢便會更形堅固。”
盧植也是軍旅的行家,聞言不過片刻思量,便已是想通了情況,心下更是已經有了計較。
“西涼軍裹挾百姓而行,士兵混雜其間,其軍勢必定變得鬆散,正是對其進行痛擊之時。”
“隻是大人催軍疾進,那糧草可是要緊。”
“劍英看來是心中已有計較了。”盧植一直都很看重葉成,就因為葉成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