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七(1 / 2)

呂布坐在堂中,仰首看著黑漆的屋頂,神色間不見了往日的飛揚與驕傲,隻餘下說不盡的疲憊與憔悴。

“將軍,曹軍攻城甚急,我軍傷亡巨大,就算強征城中青壯,也難以長久堅守,請將軍早作決斷。”

“決斷?我現在還能做什麼決斷?”

連正眼也不看蓋勳一下,呂布的視線依舊是逗留在了頭頂之上,有些落寞,語氣更是無力。

呂布實在不懂,他明明是天下無雙的呂布,以前在戰場上他一直是所向披靡的,和南匈奴打,和聯軍打,和西涼軍打,都是如此,可是為什麼,如今隻是麵對一個曹操,他卻是被打得如此狼狽?

呂布想不通,心頭想得很煩,懶懶地坐在位子上,呂布什麼都不想做。

偷眼觀瞧了呂布一眼,看著呂布那頹廢的模樣,蓋勳知道,時機就要到了:“將軍,冀縣如今已是岌岌可危,隻憑手中兵力是守不住了,不若……不若去請援兵吧。”

“援兵?”聞言,呂布自嘲一笑,“以我如今形勢,還有哪個肯做我援兵?”

“有!漢中張魯,以鬼道教化民眾,自據與東川之地,所行與太平道無異,嚐為朝廷大患,然非朝廷多事,力有未逮,早已是遣兵夷滅之。張魯也是其中厲害,故而及早上表稱臣,然則朝廷意向一直不明,張魯驚懼不止,將軍如今雖是入困,可威武依舊,能得將軍如此強援,於其大幸,張魯必擁兵而來。”

蓋勳一席話聽得呂布是茅塞頓開,雙眼裏頭是立即湧現精光神彩:“說得有理!既然如此,事不宜遲,你們誰願意去做聯絡之人?”

呂布陽光在堂下一掃,卻見手下眾人隻是麵麵相覷,半點沒有出頭的意思,剛剛好轉的心情馬上又開始變得陰沉起來。

魏續在下麵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侯城、郝萌、宋憲、秦宜祿,一個個要不是扭頭看著窗外,要不就是盯著自己腳尖,好像哪裏有什麼很精彩的在吸引著他們一樣。再轉頭往堂中一看,就見蓋勳已是把眼光直直地盯在了自己身上。

看樣子魏續是躲不下去了,他無奈地一歎,心裏又是咒罵了幾句侯城幾人沒義氣,這才一斂心神大步出列:“將軍,屬下願往。”

見得終於有人出頭了,呂布的臉上才多雲轉晴,好看了不少:“好!魏續不枉我如此信任於你!你這便回去做好準備,我立即差人護你出城。”

“將軍。”呂布剛剛把話說完,魏續尚且還未回話,蓋勳的話語聲便又響起:“此去雖是張魯與將軍利害相關,然則若是將軍不給出足夠誠意,隻怕張魯不會盡遣麾下以助將軍。”

“那你當如何?”

聽了呂布問話,蓋勳是沉吟良久,遲疑間抬頭掃視呂布一眼,方才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姐年紀雖幼,然餘聽說張魯膝下有一子,年齡與小姐相當……”

“碰”

蓋勳話未說完,呂布已是憤而起身,一腳踢翻了麵前幾案,雙眼怒視蓋勳:“你是要讓綺玲嫁給張魯那狗才兒子?!”

“將軍息怒。”一見呂布發怒,蓋勳忙是低頭。

“息怒?我呂布乃無雙戰將,那張魯算是什麼?不過是一蠱惑人心的神棍騙子,我女兒怎可嫁與此等下三流門第之中!”

三流門第?聽說你呂布的出身也不怎麼樣,雖然張魯人家就是一學道的,可是人家畢竟是留侯(張良)之後,你不過一良家子出身,比人家差了可不止幾個檔次。

心裏對呂布的自恃過高很是腹誹,蓋勳嘴上卻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將軍,此值將軍為難之時,張魯已是我等唯一救援,將軍切不可斷此活路。況張魯乃留侯世孫,出身也是不凡,手下更有雄兵險地,其子身世足以匹配小姐。再者,將軍虎威,小姐將來想必亦是不辱將軍威風,想那張魯不過一巧言蠱惑之輩,其子也必如其父,威風不重,以小姐之威,再加上有將軍給小姐撐腰,將來要得張魯基業並非難事,請將軍明鑒。”

蓋勳這一番勸說破綻很多,也很不切實際,幾乎所有人一聽就知道不過是一堆空話,不過偏偏呂布就被這番空話給說動了。

“漢中不比西涼,乃是富饒豐產之地,等把漢中奪過,我等便又有了爭霸天下的根基,即使如此,便隻好委屈一下綺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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