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桑,一個普普通通的鮮卑牧民,不過因為遊牧民族的生活習性,他還是一個士兵,而現在他正響應著軻比能大王的號召,在攻打著烏桓。
不過這次和以往不同,以往他們攻打烏桓,會有大把的戰利品,牛、羊、馬、女人、奴隸,可是這一次,聽領軍的格馬大頭人說,這次攻打烏桓隻許殺人放火,不許劫掠。
坦桑不懂,為什麼打完了烏桓卻不可以劫掠?不劫掠,他們的財富要怎麼增加?隻靠家裏的牛羊自己生產?再有兩個月就該下雪了,去年草原上氣候不好,凍死了他家裏許多的牛羊,過了足足半年了,坦桑家都沒能緩過氣來,要是不去劫掠一番,隻怕他家很難熬過這個冬天。
可是今年不知厥機那邊是抽了什麼風,居然雪一停就找他們打仗,一直打到現在都不消停。坦桑想不明白,明明大家的草場都是一樣的,自己遭了災,他們應該也是不好過才對,那樣他們不是應該為了熬過冬天而去劫掠漢地才對嗎?為什麼就隻是和他們軻比能部打個不停呢?
想不明白,坦桑也就不再多想了,他更多的想著還是在烏桓手上搶些什麼東西回去,雖然這次出來,一路上格馬大頭人下令把見到的人都殺了有些奇怪,奴隸在草原上可是貴重物品,以前大頭人們出來總要搶一些回去的。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今年的冬天難熬,少兩張嘴也能多節省一些糧食,倒是那些牛羊,多趕一些回去才對。坦桑很想這麼做,可是等到他們攻破第一個烏桓部落,把裏頭的烏桓人半分老少全都殺死以後,格馬大頭人親手把一個和他一般,想著趕些牛羊回去的鮮卑士兵一刀砍成兩半以後,坦桑就絕了念頭了,他現在就隻想著早些回去。
既然不能搶烏桓人,那麼就去搶厥機、彌加兩部。
可是他的願望落空了,他們隻從那些已經燒死的牛羊身上割了些肉充當幹糧,格馬大頭人就下令繼續向烏桓的草場深入,似乎不把烏桓人殺絕就不罷休一樣。
兩個月過去了,坦桑縱橫在烏桓人的草場上,他殺了不少的人,在頭一個月。後來這一個月裏,他卻是雙手連血沒再沾上一滴,因為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偌大的一個草場,烏桓人居然全都不見了。
見鬼了,這些烏桓人到底是飛天了,還是爬洞裏去了,怎麼連個人影都沒了?不準劫掠,隻能殺人,不見了人影,格馬大頭人卻還要繼續找下去,這次出來到底為的是什麼啊?天上的雲越來越厚了,風開始變冷了,天上能看到太陽的時候也短了許多,想來第一場雪已經離得不遠了。
還不能回家嗎?
坦桑心裏越來越焦慮,因為他越來越想家了,和同行的許多人一樣,他們都覺得與其再繼續漫無目的地在草原上亂跑,還不如早些回家吧。
就在這時候,或許也是因為被這般瘋了一般亂逛弄得煩了,於是格馬大頭人鬆口了,說要帶著他們去劫掠一番,不過不是劫掠烏桓人,而是漢人。
坦桑他們聽了,立馬就說歡聲雷動,劫掠漢人他們最喜歡了,漢人的土地肥沃,家裏都有堆成山的糧食,還有漂亮的絲綢,精致的器皿,以及細皮嫩肉的女人。
雖然時間有些緊,可是隻是一兩個村莊的話,以他們的兵力絕對來得及。
這麼想著,一眾鮮卑騎兵也是不惜馬力朝著漢人的地界就是疾馳而去。
近了,近了,已經能看到炊煙了,看那炊煙的數量,怕不是一個有千戶人家的大集鎮?
太好了!
這樣子的集鎮可是富得流油,就是他們現在有一萬多人,那搶下來的一樣能讓他們在睡夢中也能笑醒過來。
一個集鎮,趕快一些,一個衝鋒完事,到時把男人殺了,女人搶走,糧食裝滿,金銀財物都要拿上一些,對了對了,還有那些絲綢,記得上次阿格從漢地拿了些絲綢回家給她婆娘,陀依看著可是喜歡的很,這次我也拿一些回去,讓陀依高興高興。
坦桑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刀,他的臉色因為興奮而漲紅一片,他的眼睛仿佛已經越過了那山坡,那樹林,已是能看到那漢人的集鎮,還有那其中的各種糧食器物任他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