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敲過了們,陳登便推門走入房中,就看見葉成正保持著餓狗撲食的姿勢站著,因為聽到聲響而轉過來的臉上還帶著猥瑣的笑意,在他麵前,聶雪正坐在錦團上,精致的小臉高高抬起,一臉天真無邪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四目相接,陳登愣了一下沒有說話,葉成也愣了一下沒有說話,而聶雪從一開始就是愣愣的沒有說話,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房間裏霎時間顯便現出了詭異的寂靜。
“大人,這是最新的青州戰報。”
腦袋略略一低,陳登幾步上前,把手中軍情遞向葉成,葉成結果之後,陳登轉身就要離開,仿佛剛剛所見已經徹底遺忘。
“哈哈,戰事不緊,所以玩些遊戲,哈哈,哈哈。”
一陣幹笑,打開了戰報,葉成也顧不上先看上兩眼,而是一臉尷尬地向陳登解釋,也就是掩飾著剛剛不雅的事實。
“戰事不是不緊,而是結束了,青州傳來消息,之前陳兵與青徐交界的王修兵馬退兵了,而且大部分人馬也已經解甲歸田,隻有臨淄還留有一萬人馬。”
本來就這麼離開,陳登還是會覺得尷尬,可是見葉成說話正好開了個頭,他便馬上接著話頭岔開了話題,緩解了房中的尷尬。
“這王修還真是怕死,既然都已經退兵了,明擺著就是要投降了,卻還要留著一萬兵馬護衛在臨淄。”一聽陳登提到正事,葉成臉上的嬉笑馬上收斂,不過說話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輕佻就是了。
“或許王修要防的不是朝廷,而是袁家。”
“怎麼說?”
陳登也不直接回答,而是伸手示意葉成看一下手中的戰報。
“嗯?王修割了袁譚和段翦的人頭?”
“是,七天前袁譚與段翦帶著數百殘兵投靠王修,而王修接納兩人以後,因見袁紹大勢已去,怕朝廷兵馬討伐,故其與袁譚麾下謀士郭図合謀,當夜趁袁譚休息時調兵圍攻館驛,取下了袁譚和段翦的人頭,並在三日前去見了趙討虜,以袁譚兩人的人頭做投名狀,表達了向朝廷投降的意思。”
聽完了陳登的詳細解說,葉成右手摩挲著下巴,一臉玩味地說道:“袁紹畢竟勢大,就算父子全數陣亡,還是會有死忠,王修就算怕這些人會為袁紹報仇,所以聚重兵以自衛啊。不過,有用嗎?”要殺人,一介草民便足以讓血濺五步。
突然,葉成眼前一亮,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任憑陳登就那麼躬身站在那裏,顧自便在矮幾上堆放的文書裏頭翻找起來,過了一陣,他抽出其中一份竹簡,攤開掃了一眼,然後若有深意地問道:“元龍,我記得十天前泰山軍大部伏擊袁譚,將之大軍擊潰,獨走脫了袁譚和段翦?”
“是。”十天前那一戰的報告早已遞給了葉成過目,陳登實在不明白葉成這時候又再問起是什麼心思。
“然後呢?”
“然後?”陳登抬起頭來,雙眉緊皺地望著葉成,剛剛的提問是讓他越發迷糊了。
“然後,陸遜下令泰山軍回返清河,靜待朝廷收降。”
靜靜聽著,陳登還是沒有說話,他在等著葉成把話說明白。
“為什麼當時陸遜不是下令追擊搜捕袁譚,而是下令大軍收兵?”揚了揚手中竹簡,葉成看著陳登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陳登知道,葉成這是又開始考校他了,他當初一開始看到這報告的時候也曾經疑惑過,可是直到現在葉成再次問起,他卻依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對此,陳登不禁有些緊張,這可不是為了拍上司馬屁,故意藏拙讓上司展現他的聰明才智,而是他真的無法回答出上司的疑問。
他陳元龍一向自負才智,可是如今主公要他解惑他卻回答不出來,而更糟的是問題的答案是要他捉摸一個弱冠少年的心思他卻束手無策,這是不是說他連陸遜這個少年的智謀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