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匿名信,最終還是被劉信上呈到了劉協案頭,然後便是劉協的五大內閣一場密議,讓事情按著劉信的猜測進行。
建安五年八月十六,朝廷下旨,命原涼州虎威將軍張遼為巴州(原巴郡與漢中)刺史。
“朝廷這是在挑撥離間。”敕命一下,程昱對此低劣用計當即是一臉的不屑。
“哈哈哈,離間就離間,我曹孟德又沒有想過反叛朝廷,似張文遠這等大將長久在我帳下卻是屈才,如今得朝廷敕令能獨當一麵倒也不負其一身才華。”對朝廷明顯到拙劣的離間計,曹操隻是一陣哈哈大笑,顯得毫不在意,其胸襟氣度確實是讓人心折。
“朝廷是給了張文遠一展拳腳的機會,卻也讓主公在朝中的權柄更重了。”喝盡了杯中酒,郭嘉是刹然開口,把曹操的心裏話說了出來,引得在座的一眾智謀之士發出一陣會心的笑聲。
“既然張文遠得了道,那麼高公義也該叨叨光了吧。”
“有理、有理。”聽了龐統的話,曹操竟是高舉酒盞,遙遙向著龐統一敬,是讓得屋中眾多文臣武將大吃一驚,不知那龐統為何可以受得主公一禮?可是曹操卻沒有去裏那些不明就裏的部下,徑自喝光了酒盞中的酒水,然後對著屋外就是大聲吩咐道:“來人!傳令高順,著其領兵護送溫侯遺孤前去巴州,好使其與張文遠能一嚐與溫侯昔日兄弟情誼。”
曹操命令一下,屋中文武更是大驚,比之剛剛龐統無端受曹操一禮更是驚得他們連下巴都要掉落地上。
一直以來,張遼和高順會為曹操效命,靠的本就是呂布的妻女在他手上嗎?如今曹操竟然要把呂布妻女送給張遼,還要命高順護送,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兩人,他們已經再沒有把柄在曹操手上,可以不再聽從曹操命令了嗎?
張遼、高順可都是大將之才啊,曹操居然就這麼放他們離去?
是啊,曹操就這麼放了兩人離去,可是兩人有離去嗎?
沒有,高順到了巴州,呂布妻女交給了張遼以後,他回來了,回到了涼州,回到了曹操手下,死心塌地地,連同張遼的忠誠一起。
西川,曹操已經站穩腳跟了。
…………
“曹孟德,荀彧佩服。”
算計著兩人的義氣,然後用一對孤兒寡母就換回了兩員大將的忠誠,對曹操的膽魄和手段,荀彧不得不服。
…………
“……”
難得地,沒有人在旁邊敦促,劉信居然自覺在處理公務,反常的表現讓得手裏拿著一堆公文,臉上是露出長者般嚴肅派頭的陳宮剛一進屋就愣在了原地,嘴巴張得大大的,心想劉信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陳長史,我覺得你心裏好像在想些什麼很失禮的事情。”
冷不丁地,劉信突然開口,是噎得陳宮一口氣幾乎上不來,狠狠地咳了幾聲,方才理過了心思。
臉上還殘留著幾許尷尬,陳宮就要打算開口岔開話題,可是劉信卻搶在了他的前頭,說道:“曹操剛剛讓高順把呂布遺孤送到了巴州,陳長史你怎麼看?”
聽了劉信的話,陳宮沉默著,良久之後方才感歎道:“好氣魄。”
“確實好氣魄。”翻過手中文件,劉信雙眼依舊是牢牢地盯在文件上,點了點頭,“這一把曹操若是賭錯了,那麼他就失去手底兩員大將,而朝廷卻會因此把益州穩穩掌控在手中。”
陳宮沒有搭話,而是靜靜地走上前去,把手中的文書慢慢放在了劉信的案頭。
吊起眼角,劉信一臉古怪的看了看陳宮,心想這老貨該不會是個兔子吧?怎麼每次提到曹操,他都露出一個好似對情人念念不忘的表情?
想著想著,劉信突然打了個冷顫,趕緊收回了思緒不敢再想下去,可是陳宮卻在這時候突然開口說道:“殿下,我覺得你剛剛好像想著些什麼對我來說很失禮的事情。”跟了劉信好幾個月,陳宮也是對劉信越來越了解了。
“哈哈,錯覺,錯覺,哈哈,陳長史你這是錯覺。”眯著眼睛打量劉信,陳宮越看那哈哈越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