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雷響過,諸葛瑾是完全不在意,就是有些奇怪青天白日的居然會打雷。不過雷響過後那滲人的寂靜,倒是讓得他提心吊膽,不住地催馬急行。
很快,諸葛瑾幾人就穿出了樹林,在一條林間野道上,他終於見到了自己掛念已久的兩個弟弟。當然,還有那些不開眼的該死的敢搶劫他弟弟的山賊們。
可是很奇怪,當諸葛瑾趕到的時候,現場不論是諸葛兄弟的車隊,還是那些山賊,居然都是定定地呆在了原地,眼中各帶著驚訝、驚恐、凝重等神色,就望著一個人,一個女人。
就在車轅上,一個女人身穿層疊的黃底白綢繡花衫裙,臉上帶著厚厚的粉紗麵巾,手上戴一對輕薄小巧鹿皮手套,從頭到腳都包得嚴嚴實實,讓人看不清真容。而她手裏正捧著一根奇怪的物品,以諸葛瑾在葉成手下浸淫了數年的眼界,他一眼就看出那女人手裏拿著的是由一堆機括鑲嵌組裝而成的機關器具,而在如今生死攸關的時候她把這機關器具拿出來,難道那竟是一件武器?
外形像是弓弩,卻不見弓臂與絲線,也不見有箭槽凹陷,而女子的身上也不見有佩戴弩箭,那到底是什麼武器?
現場詭異的平靜,讓諸葛瑾有時間可以仔細觀察各方情況,然後他就看見在那女子所站的馬車之前有一具屍體死狀奇怪,胸前開了一個大洞,血肉碎骨混雜著破碎內髒直飆出身後老遠。遠看那像是被強弩在近處貫穿所致,可若看得仔細了,便會發現那破洞四周血肉竟是參差翻卷如同被野狗撕扯的破布。
那絕不是弩箭所傷,諸葛瑾也上過戰場,雖是一介文人,卻也見識過那刀兵所致傷殘,那傷口絕不是如此這般殘破。而最重要的,附近根本就見不到有弩箭。
難道那傷口竟是那女子手中器具所為?
為心中所想而詫異,諸葛瑾轉頭看向那立在車轅上的女子,就見她一雙眼睛瞪起老大,被衣服重重包裹住的酥胸隨著她沉重的呼吸,急促而用力的向上鼓起。一雙纖纖細手顫抖著,也不知在那器具上動了什麼手腳,那器具竟是從中斷裂開來,隻靠前頭一根軸承相連。接著她的手伸到腰間,從腰袋中搖搖晃晃地掏摸出了一個約有手指粗細的小圓木筒子,對著那器具斷裂處便是塞去。
可是因為女人的手抖得厲害,那圓筒子磕磕碰碰了好幾次,都是沒有被她塞如其中。後來,女人閉上眼,用力地深深呼吸一口長氣,隨後已經陡然睜大,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終於壓下了身子的顫抖,趁勢一鼓作氣把那圓筒子給塞進了器具之中。
隨後女人又其器具重新合上,動了不知哪出的機括,器具竟是契合如初。接著她把那器具端好,隨意一指,手指用力一口。
碰,就見火光一閃,諸葛瑾就又聽到了一聲輕雷,同時那女子身前所指的一個山賊,腦袋便像是破瓜子一般整個碎了開來,紅的白的開花似的往四周散了開來。
什麼東西,好大的威力?諸葛瑾在一旁瞪大了眼睛,隻震驚那武器威力大得驚人。
可山賊們卻是沒有他那份見識,他們隻見火光一閃,便有輕雷平地起,接著他們的同伴就腦袋爆得粉碎,這不是雷神爺爺發怒,下凡懲戒他們這惡人還能是怎的?
“雷,雷神爺爺下凡了!”
“逃、快逃啊!”
“饒命,饒命啊!”
“雷神爺爺饒命!”
……
驚悸之下,山賊們紛紛發一聲怪喊,連吃飯的家夥都扔了,隻管四散逃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