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五(1 / 2)

走出船艙,在船舷邊上望著水波蕩漾的江麵,袁方籲出一口氣。

一個小校跑到袁方身邊,小心翼翼的低聲稟報:“公子,周將軍回來了。”

還沒回頭,一陣有力的腳步已是傳入耳中,而四周的甲板上卻突然變得安靜了。

“人跑了?”

“是,屬下無能,請公子責罰。”說完,周泰便是“咚”的一聲,單膝跪地,向袁方請罪。

“有人接應嗎?”

“是。”

“是淩統?”

“是趙子龍。”

這一下,袁方也是吃驚地回過了頭:“趙鎮北!?”肅然地望著袁方雙眼,周泰用力地點了點頭。

“他帶來了地上兵馬?”袁方的語氣突然變得急了起來。

“當時和屬下交手,趙鎮北身旁兵馬不過兩千。但是依屬下看來,那應該隻是前鋒而已,趙鎮北的大軍應該隨後就到。”

“趙鎮北……帶了大軍來?”袁方目光又轉向江麵,背負身後的雙手是緊了緊,“趙鎮北和武陵王換防了。”

賀齊和謝旌手上的戰船有多少?三十艘,還是五十艘?淩統手下還有近萬的水軍,戰船一百多艘,而且都是快船……他要是從洞庭湖順水南下交州,賀齊他們守得住嗎?

“公子?”

袁方突然久久不語,周泰有些奇怪,於是悄悄地探頭窺看了一下袁方表情,卻正好看見他的臉色陰沉。

“休征,去信給公路叔父,讓他從揚州再派一支水軍去交州。”

“可是公子,從揚州派水軍去交州,要走海路啊。”

“海路……”輕輕捶了捶額角,袁方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忽然想起,在江東負責海路的人是魯肅和呂蒙,而他們兩人,早已是被調到西南協助孟獲去了,“魯肅和呂蒙雖然調走了,可是他們的衙署還在,裏頭應該還有相關航道的水流和氣候,還有風訊的記錄在,讓公路叔父派人去調閱吧。”

“公子為何突然要袁公調派水軍去交州?”王祥受命下去擬寫書信去了,袁方手下另一個隨軍參謀劉寶這時候卻是上前,不解地向袁方問道。

“為防桂州水軍突襲。”

“桂州水軍?公子是說淩統?”想到淩統,劉寶更是想不通了,“雖然淩統手上水軍實力未損,是強於交州水軍。可要是淩統南下,那武陵王豈不是拱手讓出了水路?”

“現在他們不也把水路讓出來了嗎?”

“如此他們更不應該調走淩統,否則水上任我們縱橫,他們豈不是處處被動?”

對於劉寶的據理力爭,袁方又歎了口氣:“吾昔聞葉劍英善於精算,凡事以利益為先,武陵王劉信身為其弟子,想來應該也是深得箇中精髓。”

什麼意思?劉寶疑惑地看向似乎是在顧左右而言他的袁方,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桂州地大人稀,武陵王困守其中還要應對我方上下夾擊,時日一長,就是物資再多,兵力也就難免跟不上。所以,武陵王開始想要免除後顧之憂。可不管是我們荊州,還是交州,武陵王手上的兵力都不足以在防著其中一邊的同時打下另外一邊。於是,武陵王決定用甘寧來誘敵深入。目標不是我們,而是交州。”

驚訝地看著說出這些話的袁方,劉寶幾乎就要以為自家公子是不是突然得了失心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