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七(1 / 2)

月,掛在中天,薄薄的雲飄蕩著是無法遮蓋那明亮的月光,隻是周遭的群星卻失去了與月亮同輝的機會。天上隻剩一輪圓月,是顯得那麼清冷。

隻身而出,形容狼狽的費伯仁此刻站在張遼的大帳裏,更覺得夜風吹來,是那樣的寒徹入骨。

“劉蜀州要求援?”

“是。”抬手擦了擦額頭,費伯仁看著收回的衣袖,卻是一片幹爽哪裏見得到汗水痕跡?“孟獲賊軍勢大,成都失守,我主已是退守雒縣。隻是雒縣城小,軍資器械不足,若是賊軍再攻,我主恐再難守那護土之責。故,我主懇請張巴州出兵相助。”

明明就是兵敗求救,卻還偏要說得大義凜然,是為了要盡什麼護土之責。費伯仁的話是聽得張遼一個勁撇嘴,心中是膩歪得很。

“劉蜀州與我同殿為臣,據是盡忠為朝廷牧守一方。如今有難,我自當義不容辭相助。”聽張遼說到這裏,費伯仁臉上表情已是一鬆,隻是他開心得有些早了,“可費丈應知,如今袁術起兵造反,其勢甚大,荊桂皆告失守。如今袁術駐重兵於江陵,為防其圖謀巴州,我麾下兵馬是不得不駐足防守。要救劉蜀州……”張遼忽而重重一歎,“我是有心無力啊。”

“張、張使君!”費伯仁一臉驚惶地抬起頭來,拚命地向前伸手,仿佛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些什麼。隻是他向他走了兩步,已是左搖右晃,再也走不動了。

“來人,扶費丈下去休息。”

兩個軍士走入帳中,用不怎麼溫柔的架勢搭上費伯仁肩膀,將他“扶”出了大帳。一路走著,費伯仁還掙紮著,似乎還想要繼續對張遼勸說些什麼,隻是兩個軍士全然沒有理會。直到出了大帳,再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張遼是嘀咕了一句:“想不到這費伯仁對劉璋倒是忠心。”

“嘿,劉璋是他外甥,一身榮華富貴,還有妹子的心腹都係在對方身上,他能不盡心?”一聲哂笑,後帳的簾幕被掀開了,龐德走了出來。一邊走,他還一邊拿著那個大葫蘆往嘴裏灌著酒。

“不錯,先晾一晾他,等他再著急一些,我們才更好談條件。”

一擦嘴巴,龐統將酒葫蘆往張遼麵前一遞,問他要不要來上一些。搖了搖頭,張遼表示自己沒有在夜裏的軍營喝酒的習慣。撇了撇嘴,龐統對張遼這個不是酒友的家夥表達了自己的無趣,便又對著酒葫蘆,自個兒灌起了酒來。

“你說劉璋能撐多久?”

“撐不了多久了。”吞下了嘴中的酒水,舒服地打了個酒嗝,龐統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加上分散各處的兵馬,劉璋手上兵力不過三萬餘人。之前孟獲偷襲雷銅,劉璋一方先折一軍;後來嚴顏領軍獨抗孟獲,僅以殘軍歸還,劉璋手下再折一軍;劉璋手下四將各掌一軍,至此已是折損一半,成都是堅城不假,卻也是大城,劉璋要以一半兵力,萬餘人堅守成都,兵力實在太單薄了。”

“隻是劉璋卻也守了許久了。”

“所以,劉璋手下必定已是傷亡慘重。我看,劉璋手下如今兵力已是不足五千了。”

“可郭軍師說,如今劉璋的兵力已是不足三千了。”

突然,大帳的帳簾被掀開,有人插入了兩人的談話之間。

“傅幹,你怎麼來了?”

“見過張將軍,龐軍師。”來人對著兩人恭敬一禮,“小的是來按郭軍師之命前來行計的。”

“哦,奉孝有何吩咐?”一聽郭嘉的名字,龐統當即放下了酒葫蘆,雙眼放光地等著傅幹將話說完,似乎很是期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