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零(1 / 2)

紅燈高掛,在夜裏營造出了一種歡樂的氣息,就遮擋在那因戰爭而變得陰翳的氣氛麵前;門外,馬車還在絡繹不絕地前來,一個個達官貴人,一身身的綾羅綢緞,一陣陣的笑語連珠,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仿佛已是回到了太平的盛世。

遠處的長街上,有一隊巡邏的官軍經過,有年輕的士兵耳聽著貴人們的暖語言笑,看著那喜慶的光照,他們的臉上也揚起了笑容,仿佛他們已經結束了戰爭,回到了家裏。溫柔的笑容,和樂的氣氛,對家鄉的懷念,讓他們的腳步慢了。

忽然,冷厲的喝斥在耳邊傳來,驚醒了年輕士兵的美夢,冰冷的,讓人討厭的戰爭氣息又重新包圍在了他的周圍。在長官不善的瞪視下,士兵又邁開了腳步,走得更快,也更有力,隻是他在心裏,卻是咒罵了一句——

這該死的戰爭!

士兵越走越遠,大堂裏卻是越來越熱鬧。歌舞還沒開始,宴席上得菜式還未呈上,隻是酒卻已經在貴人們手中流轉個不停。貴人們在這裏呼朋引伴,觥籌交錯,真是好不熱鬧,卻不知前方的將士們還在浴血奮戰,餓時吃的是簡陋的稀飯,夜裏還要時刻提防著敵人是睡不安枕。

“停下,口令!”

微山湖畔,這裏沒有燈火闌珊,沒有人推杯換盞,隻有一個個滿臉風霜的士兵仍在這裏盡忠職守。

黑夜裏,一隊騎士來到大寨門口,在喝令聲中他們停下了。領頭的單獨走出,在半路上已是熱情地對著守門打起了招呼。

守門的都伯親自過來了,因為他已認出來人是被副帥馬忠新近提拔的校尉。看對方熱情,都伯也是滿臉堆笑地走上前去。

逢迎,一向是袁家的傳統,連軍中也不例外。

校尉和都伯笑著見了禮,又是一番熱情親密的噓寒問暖,然後校尉拿出一封手令。

“提糧?這麼晚?”都伯揮手招來部下,接著部下手指火把看完了手令,是滿臉奇怪地看向了校尉。

校尉無奈地一笑:“有什麼辦法?副帥一心想著去赴糜家的酒宴,天都沒有黑下來就把公事放在一邊了,我好不容易才在酒宴裏頭找到的副帥要來的這手令。”

“連副帥赴宴你也敢打擾,真是好膽啊。”說完,兩人相視一陣哈哈大笑,“怎麼,前方催糧很急嗎?”

“當然,難道你不知道前方主帥……”校尉突然住了嘴,往左右看了看,然後走前些許,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前方主帥吃了敗仗,原本用來包圍太史慈的四萬兵馬被反過來吃掉了。”

“什……”都伯急忙捂住了嘴,然後是一臉吃驚地望著校尉,就看到對方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那太史慈不是之前還一直給主帥給打得連連敗退嗎?怎麼突然就反撲了,而且還吃掉了我方四萬兵馬?難道,他來了援軍?”

“沒有援軍,太史慈之前不過一直是在詐敗罷了,目的是為了誘我軍深入。”

“誘我軍深入?”都伯不期然又上千了半步,一臉緊張地看著校尉,看起來他很是緊張前方的戰事。

“太史慈退兵至沭水,依水立陣,誘騙我軍分兵箕屋山截其歸路,然後趁著我軍分兵卻是反過來攻擊從後追擊的董襲。董襲不敵戰死,所部因此大敗潰散。幸好主帥行事謹慎,在追到沭水之前早已立下營寨,然後才領軍隨在董襲之後前進。等一見前方董襲潰敗,又是馬上領兵回返,讓太史慈無法繼續擴大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