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兩種選擇(1 / 3)

“怎麼混進來的?”蘭亭淡淡地問,水霧迷茫中,他精致的輪廓上鍍下一層微弱的柔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寧王殿下!”申柔佳看似篤定,心中卻跳如鼓槌,水中很溫暖,可她似乎冷得有些發顫,因為她方才清晰地從他的眸光裏看到一閃而過的厭惡。她不安地微微撥了一下自已的長發,讓胸前的高挺更加讓人一目了然。

心裏不停地在寬慰著自已,一定是浴池中的水氣太濃,她看花了眼,這世間,沒有一個男人能抵得住這樣的誘惑。

本來,她也不願意這麼早就把身子給他看光,但現在形勢變得急迫。

她已經不再是西淩第一美人,她感到她的地位芨芨可危了,所以,她得在沈千染之前,將這個西淩最有魅力的皇子勾引到。

蘭亭伸手探到池邊的褻衣,披上後起身躍上池。他並沒有離去,而是走到一個壁角,摁了一個開關,池中涓涓流水的聲音停了下,升騰的霧氣馬上就散了些許,他走到池邊竹製的椅子坐了下來,自行倒了杯清水,慢慢地飲著。

此時,他一席珍珠白衫,愈發顯得風華絕代。

申柔佳變得有些局促,有些惱怒自已方才太矜持了些,她應該在他入水時,就遊到他的身旁,年輕男人的身體不經挑逗,或許,不需要語言的渲染,她就能成為他的人。

現在,她總不能光著身子上去?

蘭亭看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申柔佳脫下的衣裳,“申小姐,說說看,你是怎麼混進來?”他身邊有一直有暗衛護身,若沒有危及到他的性命的情況下,暗衛不會無他的命令私自現身。但外麵有他的侍衛,申柔佳不是他房裏的人,是進不來。

“我……”申柔佳想不到蘭亭會執於這個問題,她覺得他居高臨下地坐著,仿佛看一個小醜般地看著自己,眼裏明明滅滅跳閃著戲謔,嘴角挑著抹似笑非笑,越看她心裏越加不安。

蘭亭,是她一生中遇到最難把握的男子!可愈是這樣,她的興趣愈高、愈想挑戰、愈想得到!

水下,拳頭緊緊一握,心中狠下決心,既然走到這裏,就沒有任何理由再往後退一步!

她倏地站起身,“嘩”地一身水響,水珠滴滴滾滾地沿著她的冰雪飽滿之身蜿蜒而下,長發如海藻般直散到腰下。她努力綻出最美豔的笑容,以最優美的姿勢上池岸,她眸中漾著水潤,含情脈脈、風情萬種地一步一步朝著蘭亭走去。

她覺得,此時的自已已化身為水中的小妖,全身上下泛著噬骨的引誘,就算是眼前是一尊佛,今夜她也要將他渡化成人!

“既然小姐不願說,那隻好我來問問門口的侍衛,是怎麼讓一個女人光著身子混到我這裏!”蘭亭眸色一變,瞬時化刃,在申柔佳還來不及品味出他話中之意時,蘭亭已是大喝一聲,“來人!”

“啊……”申柔佳想過十幾種的結果,獨獨沒想到蘭亭會在這種情況下喊人,而這浴池中四下並無藏人地方。

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倉促之間她隻能以手掩著羞處往池裏跳,把全身沒入水中,眼中閃著驚惶失措,顫著聲音墾求著蘭亭,“寧王殿下,求您,求您不要叫人進來!”

蘭亭坐著紋絲不動,絲毫沒有阻止侍衛進來的打算。

她覺得此時自已就如飛蛾般拚命掙紮著、撲打著自己曾為之著迷的火焰,卻眼看著自已的雙翼被焚成了灰。

很快,浴池中衝進了五六個黑衣甲胄的侍衛,為首的率先跪下,“殿下,一等侍衛易元成叩見寧王殿下!”

“她,是怎麼進來的?”蘭亭指著水池中的申柔佳,臉如霜,聲音冷沉暗啞,殘忍無情,“本王的浴裏裏竟爬進一個女人,易元成,你這個侍衛長是不是做夠了?”

易元成大吃一驚,這才注意到,浴池裏一個女人瑟縮著身體,蜷在一方小角落中。

他是蘭亭身邊的侍衛,自然知道,這三皇子向來最恨的就是有些妄想往高處爬的女人爬上他的枕榻。

三殿下剛成年時,這種事,在宮中防不勝防,總有些心氣高的,以為憑美貌能夠得到皇子的傾心,被蘭亭杖殺了幾個後,再也沒人敢做鳳凰夢。

而在宮外,外麵的女人根本沒有機會接近蘭亭,所以,這種情況從未發生過。

一想到自已的失職,易元成汗淋涔涔。

可是,他至始至終守在蘭亭的寢宮門口,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女人偷偷混了進來,而毫無所覺?

蘭亭冷哼一聲,驀地,雙眸中熾盛淩厲凶狠的光,“人就在那,還需要本王親自來盤問?”

“是,末將領命!”易元成瞬時明白,猛地上前幾步,直接跨進池中,一把捉住申柔佳浮在水麵上的頭發,將她從水中提了出來。

“啊……不要……不要!”她尖叫著,一手緊緊護住赤裸的胸口,一手護著身下,她從未如此絕望,那是一種從骨頭裏滲出來的絕望。

她蹬著腿想掙出那隻巨手的鉗製,拉扯間,她的頭皮撕裂般地疼痛,扯著太陽穴處的神經幾乎斷開,她疼得尖聲連連,眼淚控不住地從眼眶裏簌簌地流出,“不要,將軍饒命……救命,王爺救我……求求王爺救救我……”

易元成毫無所動,倒提著她,對她那玲瓏飽滿的身體毫無所動。拉著她從水麵滑過。

而此時的她象被漁人捕獲的魚兒一樣,沒有絲毫的反抗力量,被易元成狠狠地扔到池岸上。

她最引以為榮的一頭海藻般的秀發,此時就如魚鉤一樣,狠狠地卡住她的咽喉,隻要對方輕輕一拉線,她就會沒命!

易元成為蘭亭處置過太多這樣的女人,早已練就一副鐵石心腸。他臉上毫無憐惜,下手又狠又毒,甩掉她時,他的指縫處已抓下申柔佳腮邊的一大撮的頭發。

疼痛的本能,讓她抱著頭痛哭流涕!渾然忘了,此時自已赤身裸體,全部被幾個年輕的侍衛看光。

“王爺,我是柔佳呀……您看看我,我是申柔佳……王爺,我們見過幾次,您不記得柔佳了麼?”他一定沒認出她,是的,水池裏的水氣太濃,他沒有看清她,以為她是別的普通女人。是的,一定是的!她掙紮著意圖爬到蘭亭地身邊,乞求他的憐惜。

易元成勃然大怒,這女人到現在還死不悔改,還妄想和王爺糾纏。若讓她沾了王爺的身體,那還得了?

他一個跨步上前,穿著堅硬官靴的腳狠狠地踩在她的胸口,上不讓她掙紮動彈半分,緊接著,一巴掌帶著猛風摔在申柔佳的臉上,訓道,“閉嘴,還不從實招來,你是怎麼混進王爺的浴房?”

申柔佳胸口被踩得幾乎閉過氣,她象失水的魚兒,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可還沒順完氣,一掌過來,瞬時就被打得眼冒金星,雙耳齊鳴,雖然她也曾被大伯母摔過巴掌,可女人的臂力哪裏和一個行武出生的男人相比。口中瞬時腥甜一片,她忍不住吐了一下,一顆細細地牙齒掉在了地上……那一刹,她腦中一片空白,她近乎呆滯地茫茫然抬頭,看到了幾個男子凶神惡煞般圍著她,冷漠地俯視著她……

“我……我,你……你們……”她急喘著氣左右前後地看著眼前幾個男子,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不招麼?瞧不出你這賤人嘴巴還挺硬的!”易元成濃眉一挑,一腳踩上申柔佳撐扶在地上的手,“別逼本官給你上刑!那可是要脫一層皮!”

“啊……痛呀!”申柔佳驟然痛叫一下,隻覺得手指頭的骨骼格格作響,方才被一掌擊惛的神智又被拉了回來,她隻覺得置身冰窟,血液裏都冒著絲絲涼氣。

雖然這幾個侍衛全是一等一的,受過極訓,可到底是二十出頭血氣方剛的男子,看著申柔佳曲線妖繞的身子,也禁不住眼光不停地瞄向她。

被這些在申柔佳眼中數於低等的男人看著自已最隱秘的地方,申柔佳胃腹裏掀起一陣陣寒氣令她作嘔不,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轉過首,依然不放棄地向他求助,象風中殘荷一樣顫抖著,狼狽不堪地一手護著胸,一手護著私處,乞求著,“王爺……我……我是柔佳呀……”

蘭亭冷眼旁觀,眸中無色,悠悠然地喝著杯中的清水。聽到她口口聲聲地提醒他,她是申柔佳,不覺失笑,眯著眼,慢舍舍地開口應道,“哦,原來是王叔的義妹申小姐!”

“是的,是的,王爺您終於認出我了,我是柔佳,我正是郡王爺的義妹!”悲戚的心瞬時轉為狂喜,她忙不迭地應著,心中極暢快地呐喊著:他認出她了,認出她了!申柔佳嬌軀激動得簇簇抖動,大滴大滴晶瑩淚珠滾落,此時她隻想撲進他的懷裏哭個夠,她含糊地逸出一聲,“王爺,求您屏退左右,柔佳願……”

“大膽!”易元成哪容得她近蘭亭之身,揪了她的頭發將她推倒。

“王爺,救我……”申柔佳向蘭亭投去求救的眼光,卻被蘭亭的陰鷙的眸光蜇了一下,心中突然意識到什麼,她機伶伶地打了個寒噤,再也顧不得什麼,她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蜷著身子跪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乞求,“三殿下,是柔佳錯了,柔佳再也不敢了,求殿下饒了柔佳吧……”今夜的羞辱記憶將伴她一生,每一次回想都足以讓她肝膽俱裂、五內俱焚。

加上疼痛交加,申柔佳哭得幾乎閉過氣,她恨不得馬上昏死過去,可偏偏整個頭皮被扯裂的疼痛讓她更加清醒。

“知道錯了,就好好交待,本王會看在王叔的份上,不追究你刺殺本王的罪!”蘭亭看著申柔佳的醜態,眸中滿是厭惡。

第一次見此女時,她為了自已的目的,故意落水冤枉沈千染,他目睹了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