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大雙眼看著隊長,第一反應,我能動了。
“你看什麼看?撞邪了你?”隊長被我的賣萌徹底激怒了
“隊長,手。”我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我都快哭了。
隊長看著我的表情,一愣問道:“你說什麼?”
“女屍的手,我踩到了,她在看我。”我承認我已經哭了。
隊長看我的表情不像是裝的,同時被我的話嚇了一跳,低頭看看我的腳下,又看了看我身後躺著的女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劈頭蓋臉的對我吼道:“郭清羽,你再給我裝蒜講鬼故事,我就抽死你,現在你馬上去給我幹活。”
我看著隊長憤怒的表情,我鼓起勇氣,看看腳下,沒有斷手,我咽了一下喉結,慢慢的扭頭向後看,女屍沒有看我,可確實是少了一隻手,那隻斷手不見了。
“郭清羽,我和你說話,你沒聽見嗎?”隊長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又提高了一分貝,震得我閉著眼睛縮著脖子,迅速地逃離了現場,跑到了老白的身邊。
老白一臉凝重的看著我,我剛要說話,老白低聲打斷我說道:“跟在我身邊,回去再說。”
我看著老白低頭在那裏忙著救人,我也不好妨礙,隻能給老白打下手,將近一個小時的現場,我和老白寸步不離,這次,我不敢不再聽老白的話了。
直到出警結束,確定事故現場沒有隱患後,所有的隊員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坐著消防車歸隊。
在車上,隊員們聊著天,互相交換著此次出警任務的經驗,車廂裏隻有我和老白沒有說話,老白眼神死沉的望著窗外,而我眼神死沉的望著老白,我察覺到老白似乎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消防車駛進車庫,停穩,所有的人下車,將裝備卸下,放在戰鬥服架子上,然後陸陸續續回到戰鬥班補覺。
車庫裏隻剩下我和老白。
“老白,剛才我是不是撞邪了?”我聲音怯怯的問道
老白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從煙盒裏抽出一支香煙,點燃,放在嘴邊吸著:“你把剛才的事情在和我一遍。”
車庫裏,靜悄悄的,掉一根針都能聽見的安靜,我敘述完剛才的事情經過,渾身又開始出現剛才那種冰冷的感覺,那雙眼睛又在我的身後出現了,但是我不敢回頭去看,因為,我聽爺爺說過,人有三盞燈,頭頂一盞,肩膀各兩盞,往往在深夜,人們聽見身後有異響或者有人叫你的名字,你回頭了,你就會滅一盞燈,當你滅兩盞的時候,你的陽氣就大大減弱,那個時候你就會看見一些不正常的東西。
此時老白就站在我的對麵,我身後要是有東西的話,老白會第一時間提醒我,即便如此,我依舊感覺那雙眼睛就在我身後,或許這是心理作用,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老白吸完一支煙,把煙屁用手指掐滅,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說道:“你不是撞邪,你是撞鬼了,幹咱們這行的,膽子小了不行,陰氣重了也不行,你有膽子,但是陰氣重,要不然,今天我怎麼沒有事情,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爺爺是風水先生是吧?天亮了給你爺爺打個電話問問吧,走吧去睡覺。”
聽完老白的話,我反而不像剛才那麼害怕了,但是寒意還是一個勁往外湧,最後渾身開始打哆嗦,老白看我站在那裏不動,一個勁的打哆嗦,條件反射四處張望,臉上也開始呈現出驚恐之色。
我臉色煞白的轉身對老白說道:“老白,我冷,快給我件衣服,我冷。”
老白看著抖得厲害的我,說道:“清羽堅持住,我想辦法救你。”
話是這麼說,老白也不是道士,他怎麼救我啊,最後老白一把扯下戰鬥服衣架上的戰鬥服,先給我披上,可我抖得更厲害了,我不禁伸手抓住了老白,抱著老白,以求溫暖。
老白急的額頭上開始滲出汗珠,焦急之下,老白的目光落到了頭盔的警徽上,死馬當做活馬醫了,老白單手摟著我,走到戰鬥服衣架前,把消防頭盔全部拿下來,在我們倆周圍擺了一個圈。
老白對著車庫喊道:“我不管你是哪路惡鬼,我們消防員是為民服務,救人於水火之中,你不去找你應該找的人,纏我兄弟幹什麼?這是部隊,我們的警徽警銜都可以辟邪的,我告訴你再不離開,老子可動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