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宮遠徵那張俊美的臉龐此刻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充滿譏諷與不屑的笑容,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女子,咬牙切齒地說道:“那甚好,像你這種滿口胡言、陰險狡詐、不擇手段的女人,根本不配站在哥哥身邊!”
“徵公子真是自相矛盾,又不希望角公子娶我,又不肯放我走,說什麼‘要得到哥哥’允許都是騙人的吧?我看,是徵公子自己舍不得我走。”
宛如被人無情地戳破了心底深藏的秘密,宮遠徵那張白皙的麵龐瞬間漲得通紅,猶如熟透的蘋果一般。
他下意識地張了張嘴,正欲開口反駁,隻見上官淺故作吃驚,像是剛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
“哎呀,難道說,徵公子不想我留在角公子身旁,其實是想要將我留在你自己身邊,好讓我成為你的新娘嗎?”上官淺那看似波瀾不驚的語調,此刻卻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射入宮遠徵的心窩,令他不禁一陣慌亂。
“荒唐!”宮遠徵怒不可遏地吼道。盡管心中憤憤不平,但他卻不得不暗自承認,若要比起耍弄心機來,自己與眼前這個上官淺相比,實在是相差甚遠。她竟然能夠如此雲淡風輕地講出這般令人尷尬羞赧的話語,著實厲害。
每當與上官淺相處時,宮遠徵便覺得自己好似那舞台上不斷變換臉譜的戲子,情緒變化之快令人咋舌。時而因為占得上風而洋洋自得,時而又因對方的巧言令色而怒火中燒,甚至有時還會在不知不覺間落入下風,隻能灰溜溜地敗下陣來。
“別想激我,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絕對不會放你走。你還是乖乖地給我待在這裏吧!”撂下這句狠話後,宮遠徵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般,匆匆忙忙地逃離了這間屋子,隻留下上官淺站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看來逃跑是無望了,倒不如先留在這裏,反正出去了也會遭到無鋒追殺,宮門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被宮門其他人發現,隻要宮尚角不鬆口,沒人敢殺她。
難就難在,這宮尚角到底是真心實意接納她,還是又利用她做局。可是,就如宮遠徵所說,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她隻是魅,寒鴉柒隻是在派任務給她的時候,告訴她情況,但無鋒的高機密,她無從得知。
是因為孩子才想對她彌補?孩子已經沒了,可是他說他們還年輕,意思是他會娶她,他們會再有孩子的意思吧?
或許,她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畢竟當初她為了拿到半月之蠅的解藥,將宮尚角內力全無,宮門大亂的虛假消息傳出去,明麵上也算是背叛宮門,宮尚角卻還執意救她,帶她回來,再信他一次又有何不可呢?而且還有機會借助宮門之力,殺掉點竹,為孤山派報仇雪恨!
上官淺雙腳上床,倚在枕邊,用手揉了揉疲勞的眼睛。
“一個細作若是愛上了她的目標,下場會很慘。”
這句話她跟雲為衫說過,可她自己曾經好像也動過情,即使現在也是,忍不住想依靠宮尚角,這幾日的噓寒問暖,讓她覺得隻有宮尚角才能保她周全。
羽宮。
宮子羽已經有兩日沒好好休息了,困到不行了也才敢眯一小會兒,寸步不離的守著雲為衫,勢必要親眼看到她醒來才安心。
雲為衫突然輕咳一聲,握著她手趴在榻邊的宮子羽立馬有所察覺,抬頭查看她的情況。
隻見她緩緩睜開雙眼,看向拉著自己手的男人,是宮子羽,他的眼神充滿疲憊,眼睛布滿血絲,雲為衫一下子就猜到他看到日夜悉心照顧自己。
“阿雲,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宮子羽急切地問道,一邊說著還一邊扶雲為衫坐起來,並貼心地在她背後墊了個軟枕。
雲為衫輕輕搖了搖頭,聲音虛弱道:“好多了,公子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