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宮遠徵帶回宮門已有十三日了,上官淺除了徵宮、角宮,就沒去過其他地方,除了宮遠徵和宮尚角,也沒見過其他人。
今日清晨,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映照在庭院之中。宮尚角按照雲為衫所言,前往無鋒最後現身之處展開調查。而上官淺則獨自一人留在這寧靜的庭院內,顯得有些百無聊賴。
她手持長劍,身姿輕盈地舞動著,每一招一式都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與韻味。早上當她從宮尚角口中得知有關無鋒的消息時,眼眸瞬間燃起了熊熊鬥誌。
上官淺暗暗發誓,一定要養精蓄銳、提升自己的武藝,她遲早要殺了點竹,為了孤山派,為了她那尚未出世的孩子,這份血海深仇都必須得到報償!
正當上官淺全神貫注於劍術練習之時,突然間,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仿佛有一雙眼睛正悄悄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幾乎是本能反應,她頭都沒回,抬起左腳猛地向後踹去。
對方顯然並非等閑之輩。隻見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掌穩穩地抓住了上官淺飛踢而來的腳踝,並順勢一帶。借著這股力道,上官淺在空中完成了一個極為優美的翻身動作,緊接著手中的長劍如閃電般疾速刺出。
與此同時,宮遠徵也毫不示弱。他迅速抽出腰間的利刃,手腕輕輕一抖,那鋒利無比的刀刃竟然瞬間一分而為二,化作兩道寒光分別朝著上官淺攻去。刹那間,庭院內劍氣縱橫、刀光閃爍,一場激烈的較量就此拉開帷幕……
他真是小看了上官淺,即使大病初愈,她的武功毫不遜色,甚至在他之上,每招每式直攻要害,他幾乎要招架不住。
一個轉身避過她的攻擊,欲要進攻卻發現上官淺的美人刺已經對準了他的喉嚨——他輸了。
“徵公子,承讓了。”說完,她微笑著收起了劍刃。
宮遠徵知道上官淺厲害,因為她曾把金繁打成重傷,如果沒有出雲重蓮,恐怕他凶多吉少。可卻不知道她竟如此了得,帶著剛治愈不久的傷都能打贏他。
“魑魅魍魎,你是?”
“魅。”
宮遠徵若有所思,隨後勾起一抹笑:“確實符合。”不知他說的是武功,還是她這個人。
兩人家務對立而坐,上官淺拿起茶壺,思量著溫度應該差不多了。茶是早上侍女拿來的,想必是宮尚角臨走的時候吩咐的。他就不怕下人起疑嗎?人都不在還要上茶,直到看見宮遠徵,想必是以他為理由吧,反正他在角宮的時間比他的徵宮還多。
“徵公子前段時間一直藥房忙碌,是在研究新的藥物嗎?”
宮遠徵端起茶抿了一口,毫不避諱的回答:“雲為衫回來了,身中劇毒,我奉宮子羽之命,給她調配解藥。”
上官淺手中一頓,後又輕蔑一笑,“雲為衫怎麼會中毒?她為了宮子羽不惜出賣我,與你們算計我入局,怎麼,她後麵還是被逐出宮門了?”
聽到她話裏有話、意有所指,宮遠徵不禁感到有些尷尬,喉嚨裏發出兩聲輕輕的咳嗽來掩飾自己的窘態。這個女人可真夠記仇的啊!不過那又如何呢?就如同釣魚一般,如果魚兒不願意上鉤,那漁夫就算再怎麼努力也難以將其捕獲。
而她當時那般境地,說到底也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而已。
“雲為衫是自己離開宮門,說有要事必須前往梨溪鎮一趟。誰能料到,她竟跟你一樣倒黴,在路上遭遇了無鋒的埋伏和追殺。可憐她隻剩下半條命,好不容易才逃到宮門這裏。要不是有我在,恐怕她早已中毒身亡!”宮遠徵雙手抱胸,揚起下巴,略帶幾分得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