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元華微微點頭，“如此甚好，本宮觀這些學子，皆是朝氣蓬勃，聰慧伶俐之輩，若能悉心教導，日後必成大雍之棟梁。”
“到那時你們這些夫子功不可沒。”
聞言，孫夫子喜不自勝。
她知道此言是墨元華給他們天門館所有夫子的承諾，隻要他們忠心，日後會有更好的前程。
天門館內大多都是女夫子，她們從前是爹娘口中的賠錢貨，公婆口中生不出兒子的廢物。
能夠得到長公主殿下的收留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如今能得如此承諾，便是萬死也要效忠長公主殿下。
何況她們也想看到未來的某一天，這個天下的女子也能不依附丈夫的榮辱，獨立的存活於這世間。
“學生叩謝長公主殿下，”孫夫子朝著墨元華鄭重一拜。
墨元華滿意點頭：“孫夫子下去歇息吧。”
“學生告退。”
……
孫夫子退下後，墨元華依舊靜立於四角亭中。
微風拂過，衣袂獵獵作響，卻未能在她麵上掀起半分波瀾。
“起風了，殿下別站在風口上。”
九臨貼心地為墨元華披上披風。
墨元華握著九臨的手：“你看那。”
九臨順著她的目光，望向不遠處的椿樹，明明隻是一陣微風，卻吹得它枝葉亂顫。
墨元華靜靜地凝視著，琥珀色的瞳孔中透著一抹旁人難以讀懂的深邃。
清冷的嗓音在風中散開，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這椿樹，平日裏看著沉穩，不想這微風一來，便也失了鎮定。”
九臨是墨元華的暗衛，跟在她身邊多年，能聽出來她言語中還有另一層含義。
隻是不知究竟是什麼，所以也不敢接話，隻定定的站在一旁。
對他的性子，墨元華很是了解，也不勉強。
若阿鷙在此還能與她暢聊幾句。
“京中近日如何？”
“回殿下，京中一切如常，楊衷、楊政兩兄弟入殿試，楊衷中榜眼、楊政中二甲第九名，去年高中的幾人也已經陸續分派入六部。”
楊家兄弟二人是天門館中拔尖兒的人物，此次高中也是理所當然。
墨元華微微點頭，轉動著手上的墨玉扳指，“宮裏呢？”
“……”欲言又止。
墨元華不耐地瞥了他一眼。
九臨感受到她的目光，這才說道：“宮中……不久前沈貴妃生下四皇子，陛下大喜，欲記四皇子為仁昭皇後嫡子……似有冊立太子之意。”
墨元華聽聞此言，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光，嘴角微微勾起。
“他也配。”
“看來本宮確實離開得太久，那些人已經忘了本宮的性子，什麼阿貓阿狗也想來沾邊。”
“殿下放心，東西早已備齊，隨時可以啟程。”
“便明日吧。”
從江南到京城，不快不慢剛好需要十日時間。
屆時她正好趕上那位四皇弟的滿月宴。
……
回到寢殿，墨元華坐在書桌前，燭光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