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姐姐,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得盡快想個法子才行啊,”李德妃著急道。
賀賢妃倒是不緊不慢,“有什麼可著急的,咱們不是都在她身邊安插了人,如今也已經獲得她的信任,把這些人用起來便是了。”
“再怎麼樣也就是個尚未及笄的小丫頭片子,瞧她今日的行事張揚囂張,半點不知道收斂隱忍。”
“可見是個逞一時之快的紙老虎罷了,和她那個上不了台麵的番邦母親一樣,小家子氣。”
聽她這麼一分析,李德妃也覺得很有道理,頓時鬆了一口氣。
李德妃看了賀賢妃一眼,就算墨元華真的要報複也報不到自己頭上。
如今的賀賢妃可以稱作小賀賢妃,在她之前還有一位大賀賢妃。
那位大賀賢妃才是同她們幾個人前後腳被選入後宮。
後來仁昭皇後死了,大賀賢妃以主謀之名被打入冷宮後賜死。
之後不知道昭德帝與賀左相達成了何種協議,竟然允許賀家又送了一個庶女入宮成為了新的賀賢妃。
不僅能撫養那位大賀賢妃生下的兩個公主,更是允許小賀賢妃在去年誕下了三皇子。
這樣算起來,小賀賢妃和左相賀家才該是長公主最大的殺母仇人。
就算是報仇也要先找她們。
隻要賀家無事,她李家自然也不會有事。
不同於賀賢妃與李德妃此刻的淡定。
沈淑妃回到自己的倚月宮,便將殿內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都給砸了。
嘴裏不斷的咒罵著墨元華。
今日本來該是她的兒子成為太子的吉日。
就因為墨元華的突然出現,一切都毀了。
她不僅失去了貴妃之位、管理六宮之權,連懷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兒子也便宜了陰氏那個賤人。
她現在隻恨不能喝幹墨元華和陰良妃的血,吃幹淨她們的血肉。
再將沈鳶那個賤人從皇陵挖出來抽筋!扒皮!鞭屍!喂狗!
……
好在墨元華現在並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否則被抽筋,扒皮,鞭屍,喂狗的還不知道會是誰。
此刻墨元華即將離開皇宮。
一個月白色的身影站在城口之上,定定地望向正在緩緩駛離的轎輦。
可惜他看不到轎輦裏坐著的人。
玉忠良正站在不遠處,輕輕歎了口氣,走上前去低聲道:“陛下,長公主已經走了,您這又是何苦呢。”
昭德帝沒有轉頭,依舊望著轎輦離去的方向,眼神中滿是落寞與不舍。
“朕隻是想再看她一眼,哪怕隻是那轎輦的影子也好啊。”
“忠良,你說朕是不是真的把一切都搞砸了?”
“朕不是個好夫君,更不是好父親。”
“念安說得對,即便到了地下,阿鳶也不願意再見我……是我沒有兌現對她的承諾,是我負了她。”
玉忠良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陛下也是有諸多難處,隻是長公主殿下如今心結太重,怕是一時難以解開。”
“不過陛下也莫要太過灰心,日後尋得合適的時機,再與殿下好好說說,說不定能挽回一二。”
昭德帝苦笑著搖了搖頭:“挽回不了了,我的女兒……再也不會原諒她的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