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謹遵殿下教誨,不敢有絲毫怠慢。”

墨元華點了點頭,他們二人都不是木訥愚蠢之人,她相信他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你們離開江南前,我吩咐爾等之事可做好了?”

張忠回稟道:“臣兄弟二人高中後,確實有不少人表露拉攏之心,臣等按照殿下吩咐一一拒絕,為此得罪不少人,如今我們雖還留在翰林院中,已然被其他同僚疏遠。”

“前些日子政弟口無遮攔說了些得罪人的話,被人披麻袋揍了一頓,吃了不少苦頭。”

張政聽到自家兄長竟然在殿下麵前說這些,剛想出言阻止,太激動扯到了給我被打得最厲害的屁股,疼得齜牙咧嘴。

“殿下別聽兄長瞎說,臣……一點兒都不疼!”

墨元華見張政那副模樣,忍不住輕輕哂笑一聲,“行了,莫要逞強了,一會兒讓九一給你看看,上些藥莫要留下病根。”

張政直接臉紅城猴屁股:“謝殿下。”

墨元華擺了擺手,繼續詢問他們接近左相府的情況如何。

之所以讓他們去得罪人,可不止是為了吃苦頭,而是要引起賀左相的目光。

賀文通那個老家夥,最是老奸巨猾,但凡是想要收攏誰必定要先將其逼入絕境,然後再把人解救出來。

如此那些人便將他奉為恩師,死心塌地成為賀家走狗。

張忠、張政兩人這段日子在經曆,背後定然也有賀家的推波助瀾。

畢竟他們兩兄弟都是一次便中榜。

這不僅僅是學問才能的差別,更是年齡的差別。

他們今年還不到二十歲,而其他中進士的人大多已過而立,再往上不惑、知命之年的人也不是沒有。

所以賀文通盯上他們本就在墨元華的計劃之內。

張忠說道:“殿下,我已去過左相府求見,左相言語間似乎並無多少信任。”

“這是自然的,你不必著急,我已經替你們備好了一份心意,賀老狐狸一定看得上。”

墨元華將手邊的木盒推過去,穀雨立即將木盒交給張忠。

“這裏麵是一萬兩銀子,進了朝堂免不了上下打點,你們手頭得有銀子才行。”

張忠雙手捧著木盒,兄弟二人忙跪地謝恩。

待一切吩咐妥當,張忠與張政離去。

墨元華對一旁的穀雨吩咐道:“把地牢的幾人拔舌,讓白露明日一早送到他們二人手裏。”

穀雨沒想到她剛才說的給賀左相備的禮竟然是他。

“殿下,那些人可都是謀害先皇後一案中的重要人證,咱們好不容易把人抓回來,現在送還出去,從前的功夫豈不白做了?”

墨元華黯然而輕嘲一笑:“難道我們找齊了證據,那些人便能受到懲罰嗎?”

“那……”

“我找到他們,不是為了作證,隻是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和經過。”

她想知道他們都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又各自做了多少事情。

心中有了數,她才好一件一件、不多不少的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