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元華前腳離開承恩侯府。
後腳，消息就傳到了皇宮，昭德帝耳中。
當然同時傳出的還有先皇後幼時受繼母苛待等種種流言。
這些流言從前不是沒有過，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被漸漸淡忘。
既然忘了，墨元華便要讓天下人重新想起來。
“你是說念安今日去了承恩侯府？”
“是，長公主殿下還下旨，抬了承恩侯的寵妾為平妻，還……”
玉忠良將今日承恩侯府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聽到墨元華故意提起從前之事。
昭德帝就知道，即便沈貴妃被降位為淑妃，四皇子也交給陰良妃撫養。
她對此卻並不滿意。
不惜搭上皇家顏麵，也要翻出舊事讓世人盡知。
昭德帝眼中閃過複雜：“當年……朕是看在沈家是阿鳶的母家才放過……”
“是啊，沈家可是皇後娘娘的母家，也難怪殿下的怒火難以平息，”玉忠良說道。
對於任何人來說，親人的背叛殘害，都比旁人更加不可原諒的。
當初昭德帝對沈家輕拿輕放，如今墨元華卻大張旗鼓地針對沈家。
不僅是宣泄心中的怨憤，更是在告訴昭德帝。
當年之事，他所做的處置，她不認。
他給不了的真相，她自己查。
他給不了的公平，她自己爭。
昭德帝也知道當初是自己錯了，但為了皇權穩固，他不得不留下沈家。
沈老太爺如今雖然空有承恩侯的名頭，但他當年也曾是年少中榜、意氣風發的狀元郎，在天下讀書人心中有著極高的地位。
尤其是在那些寒門子弟心中的威望。
昭德帝需要利用這些威望激勵寒門子弟上進，隻有更多的寒門入仕，才能打破各大世家對朝廷的把控，皇權才能更加穩固。
顯然墨元華並不會在意這些，她現在所為都是要給仁昭皇後複仇。
這也是昭德帝發愁的地方。
墨元華並沒有做錯。
他若是阻攔，她隻會更恨自己這個父親。
“哎……”
昭德帝長歎一聲，“罷了……罷了……”
長公主府。
墨元華一回來便去了書房。
此時書房外十幾名暗衛已經在等候召見。
墨元華坐定後，他們逐一進入書房回稟。
將各自盯梢的之人的日常行蹤、來往書信內容等事一一回稟。
從她決定回京的那一刻，便派出了暗衛，日夜監視各世家、朝臣。
等暗衛彙報完後，墨元華沉默許多。
這些世家之間的聯係，比她想象中更深，是她低估了。
“退下吧。”
“屬下告退。”
暗衛紛紛離開，隻有一人停下腳步。
“九羽，你還有事回稟？”白露問道。
“殿下，九統領對殿下忠心耿耿，能否撤去他身邊的人？”
聞言，墨元華目光一凜，冷冷地投向九羽：“你在教本宮做事？”
“屬下不敢！”
感受到墨元華的怒火，九羽也有些慌了，連忙跪了下來。
“是屬下失言，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