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爺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弄得一怔，皺著眉頭看向她。
“有一件事老爺一直都不知道，既然我明日便要離開，也是時候該告訴老爺了。”
沈老夫人止住笑聲，神情突然嚴肅起來。
“其實阿麗她本來不用那麼早死的。”
沈老太爺瞪大了眼睛，身體猛地一震：“你說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老夫人冷冷地看著他，眼中帶著一絲報複的快感：“當年阿麗產後身體本就虛弱，若有精心照料，並非沒有康複的可能，但我怎麼可能允許你毀了我，自己卻名利雙收。”
“你做了什麼！”沈老太爺死死地盯著她，眼中滿是癲狂，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體的不對勁。
“我做了什麼？”
沈老夫人理了理衣衫，站起身道：“我隻是告訴了她一些真相，比如她所生之女是否真的姓沈……”
“她很聰明，立馬就知道是誰騙了她。”
沈老太爺隻覺得腦中“轟”的一聲，仿佛被重錘擊中。
他雙手抱頭，痛苦地嘶吼著：“是你……是你害死了阿麗，你這個毒婦！”
“我要殺了你！”
他伸手朝著沈老夫人衝上去，卻連一步都未踏出，就腳下一軟，癱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黑血來。
沈老太爺這時候才注意到自己的不對勁。
看著自己剛才喝過的酒杯，恍然大悟。
“你在酒裏……下毒……”
沈老夫人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沈栩，我不在乎你如何對我，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連自己親生骨肉的命都不顧。”
“你不是對阿麗日思夜想嗎，隻要死了你便能去見她了。”
“就是不知道她還願不願意見你。”
這一次，是沈老夫人頭也不回地離開。
隻剩癱倒在地的沈老太爺強撐著往外爬，最終力竭暈倒，七竅緩緩有血流出。
好在這時一個黑影從窗戶翻了進來，往他嘴裏塞了一粒藥。
……
白露回到長公主府，將方才承恩侯府發生的事情如實回稟。
聽到關於外祖母的事情，墨元華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事情過去太久了，她也派人去查過，但能查到的事情實在太少太模糊。
阿麗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她是怎麼遇見沈老太爺？
二人為何私奔？
阿麗又是何時懷上孩子？
生下孩子後因何早亡？
這一切種種，都還被一團團迷霧籠罩著。
沈老太爺的嘴撬不開。
不過現在看來，沈老夫人知道的內情應該不少。
“真是沒想到這位老夫人還真是果決，竟然直接給承恩侯下毒。”
沈老太爺上午離開長公主府，下午見的妻兒，夜裏便沈老夫人被毒殺了。
即便是白露這個暗衛統領都忍不住稱讚。
對此，墨元華也很佩服沈老夫人的手段，“命保住了嗎？”
“殿下放心，不會誤了大事。”
墨元華點了點頭，“九臨，有消息了嗎？”
“……”白露欲言又止。
說起來，九臨才是墨元華身邊的暗衛第一人。
可想而知，身份是極為特殊的。
也正因如此，白露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要知道墨元華最恨的便是欺騙和背叛。